第二章(2 / 3)

「我!嘿嘿嘿,你死定啦!」

王老虎的頭顱突然出現在屋簷邊。

原來他要人找把長梯子來,嚴幼幼忙著看戲時,他早就悄悄爬了上來。

哇!」她大叫一聲,「好沒義氣的壞蛋。」

看見這群飯桶架了梯子爬上來,也不告訴她一聲,實在是壞得太過分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先扒了他的荷包,否則下場鐵定慘到極點,說不定會提早去見閻羅王。

「王老大,你辛苦啦。」她陪著笑臉,勤快的搓著手,「這麼高的地方,還勞駕你老人家親自爬上來,小的實在是過意不去。」

人家說伸手不打笑麵人,她都笑得臉快抽筋了,他應該不會揍她吧?

「你廢話少說!」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頂,劈哩咱啦的折著手指頭,一副要將她揍個痛快的狠樣,「這筆帳該怎麼算算,你自己說吧。」

「嗬嗬,王老大,大家都這麼熟了,你跟我還需要客氣嗎?我怎麼好意思跟你算帳?下如就這麼算了吧!」

不然她斟個茶認錯也行,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肯,我的兄弟們肯嗎?」他手指頭朝後一比,一堆傷兵殘將還躺著喊痛呢。

「我這裏有一些錢,不如就給各位大哥拿去買點藥吃。王老大,這是我的心意,你千萬不要拒絕呀。」

她說得非常誠懇,一邊拿出那個繡工精致、材質頂級的長型荷包來。

挺沉的又鼓,希望是大豐收,否則她可就死定了。

她拉開係帶,伸手抓了一疊……銀票?

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是蓋了朱紅色大印和元寶圖案她是認得的。「這麼大疊?」

不會吧,那人是神經不正常嗎?沒事帶這麼大疊的銀票上街?害她有一點小小的過意不去,她從來都沒有罪惡感的耶,現在卻有了一些些了啦。

罪惡感對偷騙拐搶的小癟三來說,是很要不得的大事耶,一旦有了它,那還混得下去嗎?

王老虎一把就抓了過來,她手一縮,「幹什麼?!」

眼尖的他早已看見銀票麵額是一千兩,而且還是寶利錢莊的銀票哪!

「收錢呀!」他雙眼發亮。「銀票給我,我們的事就一筆勾銷,快拿來!」

一張一千兩,如果下麵那一疊都是的話,那他就發了大財啦。

茅坑塌了、身上有「黃金」、手下挨揍,那都算不了什麼,隻有錢是性命呀。

「等一下、等一下啦!」

她把銀票藏在身後,怎麼樣也要先私藏一張起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錢,但是看王老虎那種猴急樣,一定不是小數目。

「小兄弟,這種事不能等的。」他上前幾步,粗魯的把她的手抓出來,一把就搶走那一疊銀票。

「欽,那是我的……」至少也留一張給她嘛,全都拿走很殘忍耶。

「閉嘴!」他樂呼呼的數著銀票,「一、二、三、四……二十六,哈哈哈……」

王老虎樂得手舞足蹈,平白無故的多了兩萬多兩的銀票,叫他怎麼能不高興得快發瘋了?

但是高興過頭的他很快就樂極生悲,忘了自己在屋頂,居然大跳起舞來,腳一滑就咕咚咕咚的滾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灰塵揚了滿天。

「噢!」嚴幼幼伸手搗住眼睛,「一定很痛。」

「老大,你不能有事呀!」

「你不能死呀!老大!」

底下傳來驚惶失措的手下們的喊聲。

「放心啦!」她探頭出去,好心的說:「死不了的啦!」

禍害遺千年呀,這飯桶這麼壞,一張銀票都不留給她,鐵定會很長命的。

摔得七葷八素,渾身上下骨頭斷了一半有餘的王老虎,微微睜開眼睛,強忍疼痛,咬牙道:「給我……狠狠的揍這臭小子一頓!」

「喂,錢都給你了還要揍我?」沒道理嘛!哪有這樣的呀!她委屈的說道:「說好一筆勾銷的。」

「你傻的呀!我是壞人耶。」王老虎虛弱的說:「壞人的話怎麼可以相信?」

「說得倒也是。」

唉,怎麼有錢沒錢都得逃命呀?

什麼時候她才能好好的、悠閑的走路?不用像火燒屁股似的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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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居然追丟了。

雖然馬蹄印一路向西,但袁罄仔細看過蹄印深淺之後,知道馬上沒有載人,袁圓是故布疑陣,想利用馬蹄印引他走錯路。

也有可能她沒有出城去,最危險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這精明的丫頭,知道他們一定不會讓她逃婚的消息走漏出去,又吃定他們不敢大肆搜城,以免事情曝光,因此躲在城裏的可能性更高了。

「都是那小子壞事。」

要不是半路被那小乞丐耽誤了,他又怎麼會追丟了袁圓?

這下怎麼跟老爹交代?

他還自信滿滿的說包在自己身上,不會有問題。

如果在大理太子到了而袁圓還是毫無消息,那問題就會很大了。

「該死的。」

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不如回家想想別的辦法補救,況且他還有正事要辦。

日前祝大人托他將兩萬多兩的官銀存入一向跟官府合作的寶利錢莊,換成銀票,這樣祝大人到江蘇上任時才不用攜帶那麼多的銀子,直接到寶利分號就能提領了。

袁圓留書出走時,他正要將銀票送到祝家去,因為被她的事一擾,就把這件事擱下了。

他一拍腰間,才發現不對勁。

「咦,東西呢?」

沒有?他又摸了摸內袋,還是沒有。

難道他沒有帶出來嗎?

不可能呀,他非常確定帶在身上的,是追袁圓的時候掉的嗎?

那就糟了,他追過了大半個城,如果真的掉了,也一定被撿走了。

真是多事之秋呀。

丟了袁圓,又丟了祝大人的銀子,他一向對自己自信滿滿,對於這種失誤感到很不可思議,回家的腳步也變得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