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還沒消?」辜允朕踱到鄖梅身邊,語調柔嗄。
高大的身形帶給她莫大的壓迫,一反常態的溫柔口吻讓她冒雞皮疙瘩,淡淡的煙草氣息教她有片刻迷亂。
「喂!」他依附在她的耳旁,不悅的低喝。
「我們本來就沒關係。」鄔梅擰起眉頭,壓低音量口是心非的回答。
「沒關係?」辜允朕劍眉倒豎,撇唇道:「我這個男朋友,讓妳很沒麵子?」他刻意加重「男朋友」三個字,存心讓旁人誤會。
她的臉頰如著火般發紅滾燙,一股要命的虛榮感油然而生。「你別胡說……」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喃聲警告:「如果想在那個虛偽的女人麵前討回一點顏麵的話,就乖乖配合。」
鄔梅咬了咬唇,被他的話打動,果然不再掙紮,像隻溫馴的小貓偎在他懷中。
他們親密交頭接耳的模樣,令蘇慧嵐嫉妒不已,破壞的念頭愈形強烈。
想象著自己若能躺在這男人精壯的胸膛,被他緊緊擁抱與他瘋狂纏綿,感覺一定很美妙、很銷魂……光想著那火辣辣的腥膻畫麵,蘇慧嵐便覺欲火焚身。
她挺起動過隆胸手術的雙峰,使得乳溝更為顯著,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知羞恥的舉動,看得男客人兩眼發直。但落在辜允朕眼中,勾引的格調和妓女無異,他根本不層一顧。
眼前冒著白煙的花枝羹,還比這個搔首弄姿、賣弄美色的女人來得有吸引力。
「我餓了。」辜允朕的唇幾乎貼上鄔梅的臉頰,語氣格外溫柔。
這男人真會演戲!這是鄔梅唯一的感想,但她卻恍若被灌了迷湯似的飄飄然。
「我隻賣花枝羹。」她的口氣透著一絲嬌瞋意味。
「我就是愛吃妳賣的花枝羹。」他飛快的接口,未了為求逼真,還在她的耳際落下一吻。
這隻是演戲。鄔梅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當真、不能信以為真。
明明在他突如其來的碰觸下,全身已僵化成一具雕像,鄔梅還是勉強牽動嘴角,表現羞澀。
肉麻的戲碼公然上演,在外人眼中,兩人儼然是一對熱戀愛侶。見狀,蘇慧嵐恨得牙癢癢的,眼睛燃起兩簇火苗。
不行!不能輸給鄔梅。她暫時收起妒意,絕心奮戰到底。於是緩緩踱到辜允朕身畔,刻意以豐碩的豪乳刷過他手臂。
他銳利的鷹眸掠過一抹輕藐之色,女人他見多了,憑她這種三流貨色,連替他暖床的資格部構不上。
他曆任女伴,向來集美貌與氣質於一身,濃妝豔抹的女人,他-律敬謝不敏,因為她們厚重的粉妝仿佛戴上麵具般,顯得虛假、不真實。
蹬著三吋高跟鞋的腳狠狠打了個拐子--「唉喲,好痛。」蘇慧嵐當場痛得飆出淚來;豈料,辜允朕仍是不為所動,僅是冷眼睇著她。
「好痛、好痛……」蘇慧嵐誇張的哇哇叫,試圖博取超級酷哥的注意,盼他伸出手扶她一把。「我的腳好痛……」
「小姐,妳要不要緊?」
奈何,她嬌滴滴的嗓音,隻惹來一名流裏流氣、趿著便宜拖鞋的男客關切。
「廢話!腳都腫起來了。」蘇慧嵐賞他一記白眼,沒好氣的嚷嚷。
「要不要帶妳去給醫生看?」男子操著一口台灣國語,眼神直盯著她呼之欲出的兩團肉彈,笑容猥瑣。
哼!惹人厭的蒼蠅。「誰要你雞婆,滾開。」她氣焰囂張的揮開男子,蓄著淚的泡泡眼望向辜允朕,一臉幽怨。
「幹,肖查某。」眾目睽睽下被拒絕的男客口出穢言,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抬手作勢要揍人。
蘇慧嵐顧不得形象,立刻揚聲尖叫,朝辜允朕懷裏撲去--
他橫移一步,俐落躲開她的「侵襲」,若非鄔梅及時扶住她,恐怕她就要跌趴在髒汙的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為了避免事情鬧大沒法仿生意,鄔梅隻好出麵。「花枝羹的錢就不必付了,算我向您賠罪。」
「妳是什麼東西?」男客啐了聲,粗魯的推開她。
鄔梅失去重心,步履踉艙,連帶使得蘇慧嵐也站不住腳。
辜允朕長臂一伸,將鄔梅納入懷中,沒人理的蘇慧嵐終逃不過跌倒的命運。
「痛死了!痛……」蘇慧嵐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受到冷落教她極不甘心。
辜允朕的眸光淩厲覷住肇事男子。「她是我的女人。敢動她,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音調很低沉,猶如地獄的素命使者。
男客咽下唾沫,基於男性自尊,即使震懾於他冷冽的氣勢,也不能輕言認輸,他粗聲的嗆聲。「你他媽的又是什麼東西?」
辜允朕冷嗤,不怒反笑。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他躍躍欲試。
「別這樣……」鄔梅擔憂的製止他。
他尊貴不凡的身分地位,萬一被認出來,鐵定上報紙頭條,有損形象。
「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恐怕會是你。」男客咧嘴撂狠話,露出吃檳榔的一口紅牙。
話甫落,辜允朕石破天驚的一拳已落在男子臉上。
「啊--」圍觀的民眾不約而同的驚呼。
「辜先生……」鄔梅拉住他的手,揪緊的眉心似要沁出苦汁。
男子痛得彎著腰,搗著受創不輕的鼻子,頭暈目眩、無法反擊,僅能不斷的罵髒話。「幹……」
聽到不雅的咒罵,辜允朕斂眉,擒住他的衣襟警告:「再讓我聽到一次,絕對讓你沒辦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