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盈盈詫異的停下了腳步,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影。
西門歸雪?!
他在金陵幹麼?瞧他摟著兩個打扮得風風騷騷的女人上了畫舫,八成是要遊秦淮河去了。
她猛然想到那天司馬臨川說皇上要他和宗政陌紅到金陵給周國丈送禮,看樣子他是樂不思蜀,所以還賴著也不回京。
盈盈哼了一聲,不是很高興的想,這色鬼,走到哪都離不了女人,哼!
“司徒?”冷漓香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她沒跟上來,於是折回來找她。“你站在路中間作夢嗎?還不走。”
“等一下啦。”她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現在就要上風家了嗎?”
“不去風家要到哪去?”風家是金陵首富,住得豪奢、吃得豪華,又有人可以使喚,重點是一文錢都不用花。
“別那麼急,我從來沒來過金陵,我要到處去看看。”她剛剛一看見西門歸雪,心裏就有了個絕妙好計。
她要來個偷天換日、暗度陳倉!
“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有啦,秦淮河、紫金山、莫愁湖、雨花台這都是很有名的,既然來了怎麼能不看呢?”
“那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她死抓著他不放,一臉委屈的說:“你明天要去搶親,跟別人拜堂,今天陪陪我會怎麼樣?”
那天風福又來傳訊,說風月要他盡快起程,一定要在十六以前來到風家,趕在拜堂之前攔住她的未婚妻。
結果他們立刻出發,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根本沒停下來過。
冷漓香看天色尚早,於是點頭道:“好吧。”
盈盈歡呼一聲,拉著他就在街上跑,問明了人家紫金山怎麼去,興匆匆的拉著冷漓香玩遍了城內外,一直到夕陽西下。
“晚了,該去風家了。”冷漓香真是佩服她的精神和體力,跑了一天了,她卻一點倦容都沒有。
“還沒呢。”她拉著他往碼頭走,“到了金陵,不遊秦淮河怎麼行呢?”
她招手要梢公將船駛過來,回頭笑道:“快來呀。”
冷漓香一笑,也快步的跳上了甲板。
船身輕輕的跟著水流晃動著,兩岸的燈火在河麵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秦淮夜色的豔麗和雅致舉世聞名,盈盈總算親眼見到了。
華燈映水、畫舫臨波、歌舞升平的紙醉金迷景象,那漾漾的柔波是如此的恬靜而平和,沿河的妓樓裏不斷飄出斷續的歌聲,經由婀娜的晚風送到了他們耳裏。
盈盈聽那歌聲嬌媚,於是說道:“這麼多人在這唱歌,真是熱鬧呀。”
梢公道:“到秦淮的公子不找個姑娘過來唱曲,那可就白來啦。”
“真的嗎?”盈盈為了路上方便,早已扮作男裝,一聽能找姑娘過來高興的說:“快給我們叫幾個過來。”
“那有什麼問題!”梢公扯開了喉嚨就喊。
冷漓香隻是笑著看她跟梢公說話,也不阻止。
不一會,一艘小花舫從河邊轉了出來,船上坐了兩名女子,年紀看來都不大,一個手拿洞蕭、一個麵前擺了一具瑤琴。
其中一名女子細聲細氣的問:“不知道公子愛聽什麼曲?”
“隨便,你們唱什麼我就聽什麼。”
“那奴家就給公子彈一首相思行。”說完便一個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一個悠悠的吹了起來。
盈盈笑著對冷漓香說:“人還沒走,她們倒害起相思來了。”
“別鬧,聽人家彈琴。”
“我偏要鬧。”她往前幾步,高聲道:“都停住!難聽得很,我來彈一曲。”
兩名女子呆了一呆,同時停止了奏樂,隻見盈盈飛身一躍,輕飄飄的上了她們的花舫,人一落地身子猛然往下一頓,便驚呼一聲,“賊妖女使計害我!”
冷漓香眼看變故突起,盈盈動彈不得的躺著,兩名女子團團將她圍住了,他生怕她有個閃失連忙飛身去救,也跟著躍上花舫。
突聽一陣細微的暗器嗤嗤作響、破空飛來,他也知道敵人放了梅花針一類的暗器,於是衣袖一揮將暗器盡數攏在袖上,人也跟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