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令,已經看到虜騎並步兵大陣,所俘北虜不需審問,就地斬首,騎兵散往大軍兩翼,此令!”
在看到有大隊清軍開過來的同時,李勇新等人也是接到了張守仁的命令,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三個哭叫著的蒙古人按在地上,用馬刀斬下人頭,接著騎隊開始分成兩股,散向大陣兩翼。
在退後的同時,也是保持警備,護衛著戰場兩翼,不使敵騎有可乘之機。
在陣中,張守仁身邊也是聚集了所有的將領,看著對麵的清軍陣列,所有人都是十分興奮的模樣。
現在兩軍相距不到四裏,彼此都能看的較為清楚了。
論人數,浮山軍要多,但清軍方麵幾乎全部是戰兵,浮山的五千餘人,要去掉一千輔兵和一個工兵隊,炮隊也不直接參與進攻,這樣看起來,兩邊直接用來交戰肉搏的人數是差不多了。
“大人,東虜似乎停住不動了。”
“他們在列陣。”
“陣而後戰,不慌不忙,是強兵的樣子。”
張世福和孫良棟等人都是點頭誇讚,對麵的清軍,也確實有點兒強軍的風範在那裏。
這也主要是浮山營以前沒有打過強敵,響馬,海盜,山匪,沒有一個是有出息的,一旦接觸,就是亂七八糟的衝過來,沒有兵種配合,沒有長兵和短兵的陣列調配,更沒有遠程武器和近程的混搭使用,有的就是胡亂衝鋒的血氣之勇。
和這些敵人打的多了,遇到一支強敵,這些浮山將領自是誇讚起來。
“你們怕了?”張守仁斜眼看他們。
“大人,這怎麼可能。”孫良棟怪叫道:“韃子人還不如咱多,也沒大炮,這也怕他們,不如我們窩在浮山這輩子也不出來。”
“大人放心,我們一會一鼓就蕩平了他們。”
“再強也是怕了咱們,你看他們不是停住不動了?”
在眾人騎馬前行,和部隊一起前進的時候,對麵的清軍停住不動了。在幾杆大纛之下,所有的清軍開始停住腳步,站在大纛下開始列陣。
“列陣,列陣!”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此戰關係我漢軍在大將軍心目中的份理,也是給我們恭順王爺爭臉麵,你們這些家夥,都給我快起來!”
在清軍的漢軍陣列前,一群軍官打馬奔馳,不停的督促著部下開始列陣。
對麵的浮山軍給了他們強大的壓力,令得他們變的十分緊張,在催促列陣的時候,也是十分的急迫。
這些漢軍,老底子是孔有德從登州水門突圍時帶出去的殘部,論起戰鬥力,訓練,還有凶殘的程度都不比任何兵馬差上一點兒,就算是對著女真兵,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以此殘部招收新軍,孔有德知道這些兵馬是自己在遼東立足的本錢,所以訓練起來十分的刻苦。
不過以大明武將而言,再刻苦也是相對的,孔有德沒有可能,也沒有本錢象浮山這邊的訓練法子。
就以兩軍對峙,徐徐而行的情形來說,兩支軍隊的差距就顯而易見。
孔部漢軍要走幾步就停下來,重整一下戰線,然後再繼續前行。
如此行不到二裏路,孔部漢軍已經混雜不堪,很多部隊的將士脫離了建製,在戰場上胡亂尋找自己的部隊。
漢軍停下來,徹底重整隊列,一則是距離近了,他們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再做決斷,看這一仗怎麼個打法,二來就是亂的太厲害了,不得不把隊伍停下來徹底整理一番。
對漢軍的這個表現,譚泰等女真將領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就算是女真兵在行進超過一定距離後,也會陣列混亂,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而且潭泰等人經驗豐富,在麵對一個不了解的對手時,清軍將領不會選擇直接進攻,而是盡可能的拖延戰鬥的時間,盡可能多觀察一會。
對這些,浮山一邊也不大了解。
兩個對手,盡管在這個時空是宿命般的生死大敵,但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都是十分的不了解對方。
看著對麵的清軍一動不動的樣子,孫良棟詫異道:“對麵的韃子是不是傻子,就這麼站著就能嚇退咱們?這傻了巴嘰的樣子,不象是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啊。”
“這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曲瑞領兵十分穩重,他的甲隊也在諸隊之首,此時皺眉觀察,也有點吃不住勁的感覺。
張世福等炮隊或車隊的指揮,已經分別到各自的隊伍前預備指揮,而甲隊在各隊之前,勢必將成為第一波與敵人接觸的隊伍,此時曲瑞心懷疑慮,也是份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