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巫山雲雨枉斷腸(3 / 3)

「那些豪門巨富,名女人玩膩了,想換點清粥小菜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吃味的?」吳清波口中安撫,雙手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我看應佾雲要她,也不過隻是玩玩而已……依我說,跟著我還實在些,名正言順的經理夫人,好過當人家的地下情人。」

「不害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自己就先封起自己的官來了。」蘇華菱又笑又躲,偶一拾眼,發現門後頭有雙哀傷欲絕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啊--有、有人!門後頭有人!好、好象是小雲的樣子……」

吳清波大驚失色,衝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卻哪有半條人影?他心中驚疑不定,麵上卻強自鎮定,笑道:「哪裏有人?八成是妳眼花看錯了。小雲怕我怕得緊,我跟她說過這幾天很忙,不準她過來囉唆,她又不是不知好歹,哪敢來觸我的黴頭?」

蘇華菱默然,隻是愣愣地看著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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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愈堆愈厚、愈聚愈多,到了晚上,悶雷隱隱,突然不起了大雨來。

應天碧在電影院門口淋成了落湯雞,心情糟到了極點。

他在小雲家等了半天,等不到佳人歸來,打手機不通,傳簡訊又沒人理;心想小雲可能先去了電影院,又在電影院門口等了一下午,中間還得不斷打電話處理公司的一些瑣事,結果,等到的卻是一場淅瀝嘩啦的大雨……

在糕餅鋪門口停好車,心中盤算著明天要是見到小雲,非要她以三場午餐約會賠罪不可!打了個噴嚏,拖著疲憊的腳步上到了二樓,然後,他在門口見到了小雲。

她的樣子好慘,全身濕透,雨水不住從發梢落下,滿臉都是淚痕。原本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變得空洞無神,靈魂彷佛被抽離了一般,全身不住發抖,好象輕輕一碰,她整個人就要散若塵埃、化為輕煙了。

「怎麼回事?妳的樣子簡直比外頭的野貓野狗還要糟糕。」見了她這副模樣,應天碧的滿腹牢騷登時化成滿腔憐惜,緊緊抱住了伊人,自責道:「真該死!我該早點回來的……妳在外頭等很久了吧?下次直接進來,別在外頭傻等,我鑰匙會放在匾額後頭。」

江慕雲無言,隻是縮在他懷中不住瑟縮發抖。

「哎呀!我真是個大白癡,妳全身都濕透了,我還在這兒跟妳扯這些閑話!」

應天碧用力敲了自己腦袋一下,手忙腳亂地拿鑰匙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護著伊人進入屋內,掩上門,就要跑去浴室拿毛巾給她。

「別、別走,別離開我。」她拉住他的袖子,聲音好無助、妤憔悴。

應天碧心都揪在一起了,柔聲說:「我不會離開妳的,我隻是要去拿條毛巾給妳擦擦頭發,要不然會感冒的……」

「別走,我不要你走!他騙我,原來他們一直都在騙我……你不可以再騙我了,求求你不要再騙我了。」江慕雲邊說邊哭,淚如雨下。

「好,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妳別再哭了好不好?」

應天碧被哭得心都亂了,見她渾身濕透,抖得像風中落葉一般,又擔心她會受了風寒,腦筋一轉,輕輕柔柔地攔腰將她抱起,走進了臥室,讓她安穩舒服地躺在床上。

「抱歉,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這是我的睡衣,妳先將就換上好不好?」

應天碧將睡衣遞給她後,立刻轉身,彬彬有禮地說:「我就待在這裏,不會離開,妳別擔心我會偷看,我雖然不是君子,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

江慕雲見他僵著身子背對自己,像個機器人似的,說話的聲音低沈而沙啞,有些顫抖,完全不像平常談笑自若的模樣,她臉上一紅,輕輕咬著嘴唇,緩緩將身上濕透的衣服裙子脫下……

「我、我換好了,你可以轉過身子來了。」

應天碧鬆了一口氣,一笑回首,然後,他的視線就再也無法移開--

濕透的衣服裙子已經折好,端端正正地置於床下,衣裙上頭還有她脫下來的內衣底褲,不過他的睡衣卻仍是端端正正地置於床頭,動都沒動過……此刻的小雲竟是全身赤裸、不著片縷,怯生生地立於床邊!

膚白勝雪,吹彈可破,比牛奶豆腐還細致嬌嫩,身形娉婷婀娜,體態完美無瑕,雙峰傲然並立、纖腰僅堪一握,雙腿勻稱而修長。

一頭濕透的長發緊緊貼著肌膚,發梢滴下的水珠,沿著挺立的莓果、平坦的小腹,輕輕滑落到了兩腿之間……

「妳、妳……」聲音嘶啞低沉,開口不能成句。

江慕雲輕輕靠著他的背,身子顫抖不已,輕聲哀求。「愛我,如果、如果你喜歡我的話。」

當此人世間最大誘惑,對象又是思之念之、無日忘之的夢中佳人,應天碧險些就要把持不住。總算他僅存的理智不斷提醒自己,小雲會這麼反常,肯定事出有因,若是乘人之危,偷香竊玉,簡直比下三濫還要不如!

「別、別這樣,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應大哥一定幫妳解決。」

江慕雲看著他,癡癡地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是哄我的,原來你根本不喜歡我!我、我都這樣了,你還是不肯愛我……是了,你也想把我送給別的男人對不對?」

應天碧聞言一震,轉身吻掉她自傷自憐的話語,他不要她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江慕雲緊緊抱住他,仰著頭,舌尖輕吐,拙劣地挑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是了,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她的淚水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

應天碧見她這副模樣,心頭比千刀萬剮還難受。想掙脫,怕傷了她的心;想輕憐蜜愛、好好疼惜她一番,他的自尊卻不容許他這麼做;隻好蒼白著臉,僵硬了身子,由著她挑逗肆虐……

江慕雲忽然放開了手,淒涼一笑。「我真是丟臉,自己送上門來,人家都還不要!你、你一定覺得我很不要臉吧……」

應天碧再也不敢多想,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

愛得狂、愛得激烈、愛得失去了理智,轉眼間兩人已是赤裸相對。

應天碧不能思考,也不敢思考,否則他的自尊、他的自傲,將會讓他再也沒有能力響應這個滿臉淚痕的女孩的笨拙挑逗。

情如潮,落下吻痕點點,欲糾結,舍生忘死纏綿:他癡了、醉了、忘我了,翻身壓住伊人嬌軀,如癲似狂,熊熊的愛欲便要直探欲望深淵……

「痛!好、好痛!」江碧雲失聲驚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從來都不知道會這麼痛、這麼巨大。

應天碧大驚失色,稍稍恢複了理智,也停止了動作。「妳、妳是第一次?」

江碧雲咬著嘴唇不說話,臉上淚痕未幹,猶帶驚惶之色,卻仍是微微弓起了身子,努力地嚐試去迎合他。

應天碧搖頭苦笑,被挑起的滿腔欲火一化為似水柔情。

激情狂愛不再,有的隻是更多的溫柔、更多的憐惜,和更多的愛戀。輕柔的愛撫、纏綿的情話,小心翼翼的律動,讓她輕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唇邊,逸出了一聲聲的呻吟呢喃。

幾度雲雨之後,雲散雨歇,江碧雲縮在男人的臂彎裏頭,看著窗邊逐漸亮起的星光。

「在這裏過夜吧!我明天再送妳回去。」初經人事,應天碧知道她現在肯定是筋酸骨軟,疲累欲死,不由得心生憐惜。

江碧雲搖了搖頭,輕聲說:「你轉過頭去,我要穿衣服了。」

應天碧聞言莞爾,眨了眨眼睛,調笑道:「衣服還沒幹哩!好不容易幫妳把身子弄暖,妳又急衝衝地穿回去,豈不是辜負了我一番努力?」

江碧雲臉上一紅,繼而蒼白如紙。「你、你別說這種話,我會生氣的。」

「好,我不說,妳別生氣。」胸中盈滿柔情,應天碧笑著坐起身子,轉過頭去。「妳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待會兒先載妳去城隍廟口吃宵夜,再送妳回家。」

江慕雲怯生生地從棉被裏鑽了出來,心慌意亂地將尚未幹透的衣服裙子穿好,看著他寬大厚實的肩膀,低聲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這怎麼成!」應天碧知道她衣服穿好了,轉身將她抱在懷中,柔聲說:「香車接送,是做一個好情人的基本義務,我可不會壞了這個規矩。」

「傻瓜。」她輕輕掙脫他的懷抱,聲音幽幽的,有絲自嘲之意。「你別對我那麼好,我不配的……這件事你別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不會要你負責的。」

聽了這話,應天碧好似被當頭淋了一大桶冰塊,整顆心全涼透了。

他寒著臉,冷冷地看著她,出言譏誚。「吃了就走、打了就跑,這怎麼好意思呢?好歹我也是個大男人,占了這麼多便宜,妳難道都不會覺得委屈?」

「不、不會的……」江慕雲怯怯地開口,但一接觸到他冷若寒冰的目光,卻再也說不下去。

「妳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應天碧冷冷一笑,麵無表情地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江慕雲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決絕的表情,心都碎了,眼淚又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掩麵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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