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故意冷落她?無妨!
不把事情說明白?無妨!
拐著彎罵她?更是無妨!
既然知曉她是個才女,就該知道沒有什麼事難得了她,何必這樣諷刺她?
他要怎麼待她,她皆有法子與他一較高下,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被欺負的……好歹也認識十多年了,他怎麼會這般不了解她?
「怎麼?瞧妳氣的。」他笑得極為溫柔。
她微惱地在他身旁落座。
「我說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爹的氣?」
傷他的人是她爹又不是她,他總不能把氣出在她身上,這對她不公平!
「都過了這麼久,還有什麼好氣的?」他笑得柔情似水,然而隻有他知曉自個兒的打算。
「是嗎?」她挑起眉,注意著他的神態。
不該是這樣的……依他的性子應會氣得暴跳如雷,而且還不忘報複她爹,就算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他也會采取報複手段才是,怎麼可能像他說得這般雲淡風輕?
有鬼!果真有鬼,他真的變了。
不過短短兩年,想不到他居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妳回房歇著吧。」
「你為何老是要趕我回房?」她偏是不走。
倘若可以的話,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再走,隻是想從他口中套出蛛絲馬跡並非易事。
「妳在這兒會令我分心。」他抬眼睇著她。
「怎麼會?」哎呀,現下是嫌她礙眼了?
喂,有沒有搞錯啊?甫成親哪,交杯酒沒喝,就連洞房也沒有,他天天忙著避著她,現下她好不容易見著他了,他竟然趕她走……能不能同她解釋一下?
辜在淵斂眼瞅著她,冷不防地往她唇上偷香。
秦沃雪愣愣地眨了眨眼,感覺他的唇舌在她的唇上掠過,濕熱滑膩的觸覺令她全身一顫,忙不迭地往旁邊閃去,閃得極遠。
他他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要不就是不理睬她,任她自生自滅,要不就是趕著她,要她遠離他,要不就是偷襲她……她咬了咬唇瓣,羞惱地瞪著神色自若的他,氣得牙癢癢的。
可惡,他倒像個沒事人,就隻有她像個傻子般在意。
「這就是我說的分心。」他垂下眼簾。
嘖,幸好隻是淺嚐輒止,要不真的玩過頭了,該如何是好?
「你你你……」她結巴得說不出話,用力地深吸一口氣,才又開口罵道:「有什麼好分心的?倘若你真是要我,直接同我圓房不就得了?就這樣咬我一口、舔我一口,有什麼好玩的?還說什麼我令你分心!」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耶,她很努力地準備要奉獻自己,好讓他可以滿足,孰知他竟忙得連圓房的時間都沒有,還怪她待在這兒引他遐思令他分心……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門子的說法,真是氣死她了!
「妳知道我忙呀!」
他雙手一攤,直瞅著怎麼看也看不完的帳本。
「可你又不要我幫,又說自個兒沒時間,又說……」不說了!她火大了,她氣極了,她不要再待在這裏了!
「妳要去哪兒?」見她轉身要走,他客套地問。
「你管得著嗎?」她頭也不回地道。
不管了!不管他到底有什麼打算,不管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娶她,反正她這個人就是最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清的情況了。
不想理她、不想睬她,可以!但也甭想她會像個溫婉女子天天窩在閨房裏泣歎夫君的無情。
她待不下了,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沃雪,聽話。」
她突地頓了頓,隨即又往前走。「不準你喚我的名字!不準你命令我!」混帳,現下才想起她是誰嗎?
不和她同房,不把她當妻子看待,卻要她聽話,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辜在淵瞇起黑眸,睇著她略嫌瘦削的身影,直到瞧不見為止,才又俯首審查帳本,彷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