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問可不可以走啊……」她雖是放了他,可誰知道她待會兒會不會又回頭一把扯住他?要是她一回頭發現他不見了,到時候一狀告到少爺跟前,他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
「我走!」她沒好氣地吼了一聲。
啐,她在胡思亂想什麼?過去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值得回憶的?現下的他已經不再是她最愛的男人,而是她最厭惡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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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沃雪窩在鋪子裏的貴妃椅上,瞅著外頭灰蒙蒙的天色,不禁打了個嗬欠,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今兒個,肯定又不會有人上門了……
當然不隻是因為一連數日的綿綿陰雨,而是因為那個渾身銅臭味的混蛋男人!
他了不起,有這麼大的勢力,真令她這最熱門的地段成了刑房,沒人願意駐足。
哼!卑鄙。
不但使出下三濫的手段,還不來找她……分明是要激她,就等著她受不住了,然而裙擺一撩,上門找碴去。
呸!他錯了,她秦沃雪可不是這般沉不住氣的人,別以為她會傻傻地跑去興師問罪;她不急,她可以跟他耗下去,等著明兒個天氣轉好,她便上街攬客去,就不信找不著一個不怕他的客人。
好!就等明兒個天氣放晴。
隻是……綿綿細雨一連下了多日,天上的雲重得彷若要掉到地上,這感覺說有多悶就有多悶,悶得她連動都不想動,就連腦子也不想動了……她快要渾身無力了,怎麼這場雨還在下?
唉!索性放輕鬆,好好思忖要怎麼對付他。
反正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她窩在這兒舒服得很,再窩個一兩天也成,待她想清楚要怎麼對付他,他就死定了……
門板咿呀一聲,有人自門外走了進來。
她是聽見了,可她的眼皮沉重得很,很勉強地隻能掀開一點點,正巧見著那人的下半身。
是他?
這腿長、這褲子……好啊!反倒是他沉不住氣了,是不?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教她倏地飛跳起身,對著眼前的男人厲聲罵道:「你這個混蛋!怎麼,知道我骨頭硬,硬到不會向你低頭,你就自動找上門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親自出馬,我便會傻傻地跟著你回去,我跟你之間再無情分可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你聽清楚了沒?」
她斥人如珠玉落磬,若不論所說的內容,倒還挺悅耳動聽的。
隻見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單手拍了下她的額頭,沒好氣地道:「我什麼時候和你有這麼大的過節,居然得落個老死不相往來的下場?」
秦沃雪猛地抬頭,掀不開眼皮的眼,方巧從眼縫中瞧見了來人的麵容,驀然瞪大了眼。
「蕭大哥!」她霎時滿臉通紅。
哎呀,怎麼會這麼像?他沒事和他打扮得如此相似作啥?她正累著,眼睛一時沒睜亮,害她出了糗,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個兒給埋進去。
「你是怎麼了?到底是誰得罪你,教你氣成這樣?」蕭侯獻好笑地睇著她。
「呃……」她乾笑兩聲。「不談那些,倒是你,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的?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也真是的,沒瞧清楚便開罵了……唉!得改,得改。
「你秦大千金在這兒開鋪子,我豈能不知?今兒個忙裏偷閑,特地來向你祝賀,誰知門才一開,客人沒瞧見,倒是先敦你給罵得狗血淋頭,」他笑睇著她,很自然地走到她方才歇著的貴妃椅坐下。
「嘖,說到這件事,我就一肚子氣。」她悻悻然地道。
若不是因為那個混蛋,她豈會胡亂開口?
啐!遇上他之後,她好不容易才養成的氣質全破功了。
「到底是誰惹得你這般惱火?」知道她的性子不佳,然而這般毫不掩飾,倒還真是不多見呢。
「還不是……」話方要出口,她隨即悶悶地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