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你覺得這件怎樣?」
秦沃雪捧起一件喜服,冷聲問著身旁的蕭侯獻。
聞言,他微挑起眉,哭笑不得地道:「你拿主意吧。」
「那就這件吧。」她轉身對著一臉不解的掌櫃道:「掌櫃,到時候再替我將這件喜服給送到城東的秦府去。」
「秦府?難不成府上又要辦喜事了?」掌櫃一臉笑意地問。
「廢話!」
秦沃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倘若不是要辦喜事,幹嘛買喜服?買回家當床帳不成?
「可……您府上還有什麼人要辦喜事嗎?」據他所知,秦老爺子已過世,秦府的下人們早已成親,就連她這個當主子的都已經出閣了,如今又說要辦喜事……
「本姑娘要出閣!」她微惱地吼著。
「啥?您不是已經出閣了?」
「難道我不能休夫嗎?」她氣得直跺腳。
可惡,現下是怎麼著?每個人都問,她每上一家鋪子,每個掌櫃都要問上她一回,她要不要乾脆在身上貼張告示?
算了!開門做生意,管她出閣幾次,拿這件事當茶餘飯後的話題也不錯!
「可以、可以!」掌櫃搔了搔頭。「不過……從未聽過哪個女人休夫哪。」
「我就是空前第一人!」她丟下銀兩,回頭拉著蕭侯獻便往外走。「記得把東西送到秦府!」
「甭生氣了。」蕭侯獻輕聲說道。
「我沒生氣!」隻是很想咬人罷了。
蕭侯獻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拾眼睇著天色,淡淡地道:「晌午了,用膳吧。」
她睇著灰蒙蒙的天空。「也好,天色確實不怎麼好,咱們找個地方用膳,若是下雨了也可以躲躲雨。」
兩人一道往酒樓走去,壓根兒沒發現身子一轉,隨即有兩個人也從另外一個方向踏進那一家店鋪。
「咦?這不是辜少爺嗎?裏頭請、裏頭請。」掌櫃才將秦沃雪要的那件喜服給打包好,隨即轉身迎接新上門的客人,隻是沒想到這位一個多月前才光顧過的客人竟會再次上門。
「我要一套喜服。」辜在淵冷聲道。
「喜服?」掌櫃微蹙起眉。「是誰要的?」
「我要的,」
「你要的?」他不解地睇向他。「難不成辜少爺真的要再娶了?」
「隻管把喜服拿出來便是。」辜在淵微擰起眉。
掌櫃點了點頭,走沒兩步卻突地停下腳步。「啊!倘若是辜少爺要的,大概得再訂作一套,裏頭已經沒有你能穿的尺寸了。」
「記得我上回還有兩三件可挑呢。」就是貪圖方便才再次上門的,要不汴京城裏有那麼多間店鋪,他何必再來同一家?
「辜少爺好記性,可不巧的是,方才秦姑娘帶了個人來,挑走了一件喜服,那件喜服剛好是辜少爺穿的尺寸,已經讓她先一步訂走了。」掌櫃委婉地解釋著。
唉,記得一個多月前,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到他鋪子裏,可那時他們是要當夫妻的,現下卻是各自婚嫁,姻緣真是說不準哪!
「她?」辜在淵驀地眯起利眸。
「才走呢。」
「這麼巧?」辜在淵身旁的胡瓊不禁微蹙起眉。「不知道走遠了沒,我該去同她打聲招呼。」
「打什麼招呼?」辜在淵不悅地對她耳提麵命:「你該不會忘了自個兒的身分了吧?l
「可她總是我的好姐妹,再怎麼說還是要和她打聲招呼才對,畢竟和她撕破臉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者我已經許久沒回京,回來順便探望她,這也沒什麼不對啊。」胡瓊沒好氣地扯開他的手。
「那你一回來就該先去找她,而不是找我。」他沒好氣地道。
「喂!我一回來便遇見你,才知曉你和沃雪甫成親卻要各自婚嫁……我有什麼辦法?」她連要補喝喜酒都來不及!
「說得好似我約束了你。」他冷哼一聲。「是你們姑娘家心眼小,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她是怎麼背叛我的,隻會一味地認為她好。」
「我總得先和她談過,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嘛。」這才公平啊!
「你去找她,我自個兒去訂喜服。」語畢,他隨即轉出店外,沒和掌櫃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