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瓊不解地眨了眨眼,驀然發現——
「你是沃雪?沃雪,我是胡瓊啊,我是瓊兒,你把我忘了啊?」哎呀,她怎麼這麼笨,怎會想不起她是誰呢?
「胡瓊?瓊兒?」秦沃雪思忖半晌,恍然大悟。「啊!瓊兒,你是瓊兒!可你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你跟著你爹去江南……他為什麼要送玉簪給你?難道說,你和他……」
胡瓊笑得眉開眼笑,正想同她解釋,卻被身後的辜在淵捂住了嘴。
「她便是我要迎娶的姑娘,我們要去訂製喜服,不打擾你們了。」
他全然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拖著胡瓊便往回路走。
秦沃雪愣愣地僵在原地,不懂事情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可,先不管瓊兒怎會和他配成對,重要的是,她的白玉簪誰也不給,她定要拿回來,親手斬斷這段孽緣不可!
她才不管他要娶的人到底是誰,那根本不關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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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秦沃雪一身勁裝朝辜府前進,循著以往偷跑進辜府的路線,躡手躡腳地摸進他的房裏。
秦沃雪刻意放輕腳步,然而房裏一片漆黑,就算她再清楚他房裏的擺設,仍無法從一片黑暗中找出白玉簪;可若是點上燭火,豈不是自暴行蹤。
算了!就先這麼著吧,能找得到便找,若真是找不著的話,再作打算吧!
然而,她才踏進房裏沒幾步,就連床榻邊的紫檀櫃都尚未打開,便覺得背後乍現一陣火光,嚇得她跳得一尺高。
「你在做什麼?」辜在淵沉聲問。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她難以克製地拔尖嗓音。
不對!她明明有先查探過,確定他房裏沒有人她才人內的,他怎麼會像塊石頭般一聲不響地窩在裏頭?
「我在這兒是再正常不過的,而你卻在掌燈時分摸進我房裏,到底是何用意?」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我……」見他將她逼得無路可退,她不禁結巴了,惱得索性全盤托出:「我要我的白玉簪,你還給我!」
混蛋,他除了這樣欺負她,還會做什麼?
「不還,因為我已經把東西轉送給瓊兒了,你今兒個不是見過她了嗎?」他幽黑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緒。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那是我送給你的定情物,倘若你不要就該還給我,你怎能送給別人,尤其是送給瓊兒?」他們是兒時玩伴,這……「況且,我也不允許你糟蹋瓊兒,倘若我有機會遇見她,我會說服她,要她千萬別嫁給你!」
因為他是個狼心狗肺的惡人,她怎麼忍心讓瓊兒跟著他一道吃苦?
辜在淵瞅著秦沃雪半晌才道:「你是為了玉簪而來,還是為了瓊兒而來,還是說……你是來求我別再娶妻?」
「我!」他的話一出口,她的腦袋隨即轟隆作響,思緒亂得她額際犯疼。「哼!你要娶妻、娶的是誰都不關我的事,我隻是……」
她才不在乎,此事已成定局,如今再來在乎,難道不嫌多餘?
「說,說你在乎!」他突地將她摟緊。
「喂,你!」嗚,奸重的酒味……他居然暍醉了!「你在胡說什麼?你十天後不是要娶妻了嗎?我告訴你,我正巧也是那一日出閣,是同一日哪!」
她死命地掙紮,卻被他打橫抱起,丟在床楊上。
「說!說你是故意拿話氣我的!」他怒咆著。
「你!你的腦袋出了問題不成?你不是已經放了帖子給城裏的達官顯貴?我的帖子也已經送出去了,這事能說是玩笑嗎?」她氣得怒踢他一腳,誰知道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惡,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胡言亂語說要嫁給蕭大哥,把自個兒逼進死胡同裏。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帖子發出去了又如何?隻要我不當一回事,他們又能奈我何?」他執拗地道,溫熱的唇貼在她細膩的頸問。「你不也是一樣,隻要你不當一回事,他們也不過是當成玩笑,笑鬧一陣罷了。」
不成,他沒有辦法漠視她真的嫁給那個男人!
要他怎麼能忍受她將身子給了那個男人?他嫉妒得快死了,魂魄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