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來客
進門的是一老一少的爺孫倆人，老爺子六十多歲，彎腰駝背，胡子又長又白。他拉著孫子的來到櫃台邊，一臉慈祥地擦拭著孫子臉上的雨水。
我有點懵了，這個時間點竟然還真有顧客上門？
“老板，一盤炒菜花不要辣，兩碗白米飯。”老爺子從口袋裏拿出兩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遞到我手裏，我接過錢剛想進廚房，沒想到小孩子卻突然吵吵鬧鬧的，喊著要吃排骨。
老爺子猶豫了好一會兒，似乎需要下很大的決心，又十分不舍地遞給我十塊錢。
“老板，這孩子想吃排骨，您就單獨給他做個排骨蓋飯吧，給我一碗米飯就行。哎，年紀大了，吃什麼山珍海味都是浪費糧食了。”
小孩聽爺爺給自己點了排骨，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雖然窮，奶奶也總把好吃的讓給我。
走進廚房，我便拿起食材開始操作起來。
雖然我隻是個野路子出來的，但能說實話我的廚藝也還不孬，能成為大酒店的招牌廚師肯定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排骨洗淨焯水，再下油鍋爆香，除了多放幾塊排骨，我還特意多做了一份青菜蛋花湯。
他們爺倆看起來家境不太好，爺爺雖然隻點白米飯，但這樣幹吃也實在寡淡無味。
青菜蛋花湯也要不了多少食材，就當送個人情，也好留住回頭客。
飯菜端出來後，小孩子像是餓壞了，看見排骨就用手抓起來吃，生怕被人搶了。老爺子看了眼滿碗的排骨，又看了一眼熱湯，激動得起身對我拱手道謝。
我看著爺孫倆吃的那麼香甜，心裏也十分開心。對我來說賺多一點少一點沒什麼區別，總歸是能賺到錢。而對這些真正餓著肚子想吃飽飯的人，我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善良。
兩個人吃的酣暢淋漓，我對自己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臨走時那個老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給我深深鞠躬，我連忙擺手道：“別客氣大爺，下次您再來。”
看著兩人離開，我心想這對爺孫還挺不錯。
接下來就要收拾碗筷了，以前在酒店做大廚的時候這種事情哪用得著我來做，全都交給服務員了。
端盤子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做過了。
看來改天得抽空招個服務員過來，不然人多的時候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正準備把碗筷收拾一下，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震。
剛才這爺孫兩人吃過的飯菜原封不動放在桌上，排骨蓋飯壓根就沒動，旁邊是白米飯和我贈送的湯。
“怎麼回事？”
大晚上我感覺毛骨悚然，剛才明明我親眼看見他們把飯菜都吃完了，怎麼現在又滿了？
我顫巍巍伸手摸了摸，飯碗冰涼，像是從冰箱裏麵拿出來的。
見鬼了不成？
想到這個鬼字，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衝出門外，想看看這爺孫兩人從哪邊走了。
但馬路上空空蕩蕩，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從他們離開到我出門不過十秒鍾時間，十秒鍾他們能走多遠，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我心裏冒出一絲寒意，轉念又想莫非他們是從哪個小巷子走了？
可是桌上的飯菜怎麼解釋？
我琢磨一陣，重新回到餐館裏麵，心想剛才肯定是幻覺，一定是這樣。
然而當我目光落在收銀台上時頓時心頭一跳，之間剛才老人給我的錢居然變成了冥幣，上麵的天地銀行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