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不見了……
按照趙永安的說法,是在他們成親不久後那一次劍閣失竊中丟失的。
那也就是說,當年劍閣當真失竊了,並非如傳說的那樣是永安為了親近曉閑姑娘自導自演的?
很顯然,現在不是搞明白這些事的時候。
“十年之約,不是應該到明年的嗎?”邢夫人記得,在老夫人找到她們的第二年曾經帶著劍進過一次宮,當時先皇還在,至今也才九年。
“我想,應該跟曉閑有關,當日劍閣失竊我找她來幫忙,她知道那柄劍不見了。”永安無奈苦笑。難怪都說越是了解你的人傷你越深,因為對方太過清楚你所有的軟肋。無疑,管曉閑很了解他,她說恨他、恨趙家莊所有人,便是一針見血地出手。
“全都是你捅出來的簍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江湖和朝廷向來兩立!你……你、你居然還把那麼大的事跟她說……”
“婆婆,事已至此,責怪永安也於事無補啊。月底才進宮呢,要不重新鑄一柄一模一樣的吧,說不定能蒙混過關呢?”眼見婆婆又要爆了,邢歡忙不迭地勸道。
“沒用的,當時鑄那柄劍時老爺費了不少心,材質特殊,豈能說鑄就鑄。”老夫人一下子安靜了,頹敗地癱坐在椅子上。
“要什麼材料?”邢歡不死心地追問,再怎麼都得嚐試下吧,總比坐以待斃好。
聞言,老夫人欲言又止地偷睨了眼邢歡,支吾著說不出話。
這不尋常的眼神讓邢歡敏感地心頭一驚,一抹猜測湧上心頭,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確認道:“是晶石嗎?”
“……哎呀,不是!怎麼可能是晶石嘛!你別亂想,你公公他鑄劍向來隨心所欲的,當日那劍他到底怎麼鑄的,連我都不知道,要什麼材料……我、我說不上來啦,總之不可能是晶石。好啦好啦,都去忙吧,我再想想還有什麼法子……”
婆婆的否認很堅定很大聲,但也就是這樣,愈發讓邢歡覺得她在欲蓋彌彰。
她收了聲,聽話地不再打擾,可心裏卻再也沒法平靜下來。
“我娘都說不是了,你還在瞎想什麼。”感覺到了邢歡的恍惚,一直到退出廳堂後,永安才猛地抬頭拍向她的腦袋。
吃痛後,邢歡抿著唇揉了揉後腦,冷不丁地問:“你哥知道劍不見的事嗎?”
“他……嗯,知道。”他愣了愣,神情很不自在,連話都多了起來,“你知道他的,雖然這兩年都在外頭遊蕩,但有什麼事能瞞過他的。”
“是哦。”邢歡幹笑著點了點頭,“我先回房了。”
她把心事隱藏得很好,起碼趙永安沒看出任何不對勁。
隻有邢歡自己知道,她的猜測幾乎是得到證實了。回想和靜安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顯然是她一直以來高估了自己,以為他是再幫她找晶石,可事實呢?他曾說過溜去祈州管府查看過多次,還因此和管曉閑結下了仇,那時候他並不是認識她,總不會是夜觀天象預料到了以後吧?
這足以證明,他也一直在找那幾塊石頭,所以才會想她那樣對晶石有那麼多的了解。
可趙靜安找這個做什麼呢?答案已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