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了林雙兒,我實在不敢相信,短短幾個月,歲月的痕跡已經顯露在林雙兒臉上。她還不滿二十呢,怎會如此憔悴?
“雙兒。”我叫了一聲。
林雙兒笑了笑,有些勉強,然後說:“姐姐,很久不見了。”
“是呀,很久不見。”時間並不長遠,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時間的問題了。那種距離,越來越遠,遠到,無論是多久的時間,都已經拉不回來。因為,都已經錯過了。
林雙兒看了看汪連城,微笑,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她的視線轉向遠方,眼神空洞無光。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幸福。
“雙兒,我們去院子裏走走吧,好嗎?”我提議說。
她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說:“好。”
我們一左一右,並肩走著。可是中間仿佛隔著萬年寒冰,那種冰涼,比嚴冬更冷。
以前那個調皮可愛偶爾撒撒嬌的小女孩,如今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婦人,我知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可是不知道會這麼迅速。
“姐姐,你要說什麼?”林雙兒停住腳步,眼睛看院子裏唯一怒放的寒梅,那抹紅豔點點,已經裝飾不住這滿院的寂寞了。
“雙兒,你過得好嗎?”
“好啊,衣食無憂。”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陸逍遙對你好嗎?”
“姐姐既然要成親了,難道還在掛念別人的丈夫嗎?”
我啞然。這是我認識的林雙兒嗎?
“我……”
“姐姐,別再當好人了。就是因為你,我們幾個人才會那麼痛苦。”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偷聽,說:“我以前喜歡汪公子,可是他喜歡你。陸逍遙喜歡你的時候,你又拒絕他。現在已經打算跟汪公子成親了,卻又要來搶已身為我丈夫的陸逍遙。你說說,就因為你的態度不堅決,影響了多少人的幸福?”
句句帶刺,刺痛我心。
“雙兒,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陸逍遙了?”
“是又怎樣?”她沒有避諱,說:“他的心,早就被人搶走了。實話跟你說了吧,成親到現在,他都沒有碰過我。”
我無語。原來,陸逍遙跟林雙兒是這樣一起生活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我的無意之舉,竟然影響了那麼多人。我真的是個不祥之人。
“雙兒,對不起。“此時,除了這聲‘對不起’,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有什麼用?”她輕笑,“一切都晚了。回去吧,我們出來有一會兒了,大家估計都等著急了。”
“嗯。”我們朝著廳堂走去。這一路,竟比來時更加冰冷。
回到廳堂的時候,陸逍遙也來了。相視無語,各安心事。
“雙兒,洛洛,你們聊完啦?”姨娘笑著說:“洛洛,剛才逍遙說要送一份大禮給你們呢。”
“多謝陸少爺。”我晗首致意。
“不用客氣了,還不知道那樣的禮物能不能讓你終身難忘呢。”陸逍遙忽然間這麼說,讓我覺得很陌生,心裏同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