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拉動鋸子,鋒利的鋸條切入皮肉,一鋸子下去,鮮血唰的就順著額頭的傷口朝下流淌。
隻見二叔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仿佛中了邪,傷口綻開的同時,白森森的額骨已經顯露出來,二叔似乎感覺不到疼,鋼絲鋸在拉動之間,我甚至能聽到鋸條和骨頭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音。
哢嚓……哢嚓……
白森森的額骨,被鋸開了一條長達十厘米的縫隙。就在我以為他要收手的時候,他慢慢抽出鋸子,比劃著又把鋸條對準了頭頂縱向畫出的那條紅線。
二叔下手很重,很快頭頂的骨頭也漸漸被鋸子鋸開了一條很深的縫隙。
“我給……自己的腦袋開個窗戶……一定要把……裏麵的東西找出來……”
二叔晃了晃腦袋,半塊頭蓋骨一下子從頭頂被甩掉,顱腔裏紅的白的一起噴濺出來,一旁牆壁上的瓷磚頓時變的猩紅刺目。
看到這兒,我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
二叔還沒有死,在頭蓋骨甩掉之後,他的表情見鬼一般平靜了下來,輕輕閉上眼睛,然後伸出手,在鋸開的顱腔裏慢慢的扒拉著。
顱腔裏的腦體,像是一塊白花花的豆腐,被二叔的手扒拉成了碎塊。
就這樣翻找了兩三分鍾,二叔又睜開了眼睛,好像輕輕的歎了口氣。
“沒找到……東西不在……不在腦袋裏……”
視頻猛然一黑,然後就結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二叔在臨死之前,專門把自拍下來的視頻發給了我。
我回到了五年都沒回過的家,在我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就聞到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
現場慘不忍睹,狹小的衛生間,就好像一個微縮了無數倍的修羅地獄。
二叔坐在馬桶上死了,那半塊天靈蓋,帶血的鋼絲鋸,都在馬桶旁邊。
吃土飯的人,身上都不幹淨,出了事,基本都是自己解決消化。
二叔的事,不能捅出去。
二叔這輩子沒結婚沒成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二叔輩分上是我叔叔,其實和我親爹沒有什麼區別。
屍體變成這樣,肯定留不住。
我仔細的檢視了一番,又拍了幾十張照片。
喪事是悄悄辦的,我冒險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在火葬場那邊找關係,把人給火化了。
在家躺了整整兩天時間,才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一點。
二叔的死,很不正常,這件事我得查。
就在我思考這件事該從哪兒查起的時候,手機嗡嗡的響了響,我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渾身上下所有汗毛都炸窩般的立了起來。
手機收到的,是二叔發來的微信!
我不會看錯,前天已經化成骨灰的二叔,現在竟然給我發來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