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慘白,眼圈中泛著黑,額前浸過血的頭發已經結成一縷一縷的樣式,隱隱發出紫黑色的微光。喉嚨中像是有一團火,炙烤著單騰的喉嚨,嘴唇上布滿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而血似乎已經流幹了,龜裂的傷口已經開始由紫發黑。
“……水……”單騰艱難的從嘴裏,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個字。
“你醒了……”單騰尋聲望去一個明軍打扮的明軍,單騰再次朝那人艱難道:“……水……”
“哦…”嘴角傳來一陣微涼,單騰的手忽然有了力氣,他雙手一把抓住眼前的水囊,瘋狂的往嘴裏灌水。
“咳……咳……咳……”單騰不小心嗆到了自己,從嘴中噴出些帶著血色的水。
站立著的明軍看著單騰被噴出的水,一臉心疼的舔舔幹裂嘴唇道:“沒事吧!”
單騰喘了口氣,將手中的空水囊再次送進嘴裏砸吧,直到水囊變形到極限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咳……”
單騰這次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明軍,這明軍大約十五六歲,臉上還帶著些稚嫩,不遠處約莫還有十來個明軍。
看著單騰有些疑惑的神色,眼前這明軍道:“大人韃子有追兵,大約一百來人,小的自作主張分了兵。”
“坐騎呢?”單騰又問。
“韃子追的很緊,我放了戰馬,引誘韃子追擊”說罷,麵前這明軍臉上帶著一絲自得的神色。很明顯,這個計策還是很成功的。
“哦?”單騰看著麵前的明軍顯得有些詫異,這明軍年紀輕輕卻遇亂不驚,用分兵戰術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於是當下再問道:“你叫什麼?”
“王蒙”這明軍回答道
“誰教你那些的?”單騰有些好奇的問道。
“成國公”王蒙一時間有些出神,過了會才道:“可惜我三萬大軍……”
“噠……噠……噠”正說間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王蒙臉色一邊叫道:“不好,韃子發現我們了。”
單騰朝不遠處看去,一隊韃子約莫二十來人正朝著自己藏身的地方縱馬而來,這夥韃子當先一人手提了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赤裸著的上半身健壯的肌肉上紋著大片墨綠色的紋飾。在韃子中隻有勇士才能在身體上紋飾,紋身越大越多證明主人越勇猛。而拍馬趕來這位右胸竟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紋飾,單騰不認得那是什麼意思。但馬上那人身上帶著一股氣勢與他身邊的韃子完全是兩個概念。
韃子在馬頸子上掛著三個血淋淋的人頭,看到馬頸子上的人頭身後的明軍開始有些焦躁起來。
“我們和韃子拚了!”
“今天就是死也要帶走幾個韃子!”
“都給老子閉嘴,聽他的!”王蒙用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單騰,身後的明軍一看果然都閉上了嘴。
單騰回頭看看身後,看到身後的明軍臉上都露出決然之色,心道:軍心倒是可用。可惜自己受重傷這一時半會還恢複不過來,不然倒是可以拚一下,即使殺不了麵前的這貨韃子,也可以搶幾匹馬。
至於目的地,單騰還沒有想好,但肯定是不會去明軍大營了,或許大同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大同太遠。那就去宣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