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最後一節課結束,孟曉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解放了,聽的我頭痛。”
楊明月憂心的道:“曉櫻,今天去藝術樓散散心?我感覺你心情很低落。”
孟曉櫻蹙眉道:“明月,欣桐和肖思遠也在畫室吧?”
楊明月道:“沒事,前段時間欣桐還邀請我去畫室呐。”
孟曉櫻道:“我不想當電燈泡。”
楊明月道:“去玩好不好?我們不去打擾欣桐他們。”
孟曉櫻頭腦發脹,按了按太陽穴道:“等我休息會兒。”
楊明月道:“你先休息會兒,我在藝術樓等你。”
孟曉櫻趴在課桌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清醒些,吃過晚飯,才向藝術樓走去。
學校每周三沒有晚自習,用來調節緊張的學習氛圍。高中學業繁重,壓力大,適當的休息,也能在空氣滯澀的環境中喘口氣。
孟曉櫻遠遠的望見楊明月已站在藝術樓門口等候。天很冷,卻依然在等她。孟曉櫻看著楊明月站在燈下,整個人發著光,忽然間心頭一酸,莫名的想哭。
孟曉櫻加快腳步來到楊明月身邊道:“天這麼冷,怎麼不去樓內等我。”
楊明月道:“不冷,我剛出來等候。”
孟曉櫻拉著楊明月的手,一起步入了藝術樓。
藝術樓的走廊幹淨又明亮,牆上展示著各種作品。素描、水彩、服裝設計,廣告設計,上鎖的櫥櫃裏有雕塑、工程模型……
孟曉櫻道:“欣桐和肖思遠在幾號畫室?”
楊明月道:“2層四號畫室。”
楊明月和孟曉櫻來到四號畫室,透過窗戶看見肖思遠在畫畫,欣桐在做試卷。
楊明月和孟曉櫻對視一眼,默默的離開教室。楊明月道:“真好。”
孟曉櫻道:“確實很好。”
楊明月道:“曉曉,你有心事嗎?”楊明月雖是詢問,但能聽出來是肯定的語氣。
孟曉櫻道:“昨晚我媽打電話告訴我,我姨姥姥過世了,她要回去幾天,周六就不來接我了。”
楊明月安慰道:“節哀,人都會老去。”
孟曉櫻道:“我知道人總有那麼一天,可是仍免不了傷心。”
楊明月聽到孟曉櫻說的話,不知該怎麼回答,也說不出寬慰的話。任何語言在生死麵前都顯得蒼白而又無力。
孟曉櫻道:“生離死別,好沉重。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我媽媽和我現在的爸爸是二婚。我繼父對我很好,供我上學,給我報興趣班。還記得培訓班報名那天嗎?一位男生和我一起交報名費,那位男生的媽媽說:“要是我女兒,我才不會給她浪費這個錢。”
楊明月道:“記得,我當時在你身後,聽見也很是氣憤。”
孟曉櫻道:“你看無緣無故,互不相識,不知道哪位女士為何對我言語譏諷?”
楊明月道:“針紮不到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痛吧。”
孟曉櫻道:“我的繼父是個質樸的人,無論別人怎樣說,他堅持讓我上學,滿足我想要的,像親生父親一樣照顧我。我小時候是跟著奶奶長大,後來我爸媽感情不合,離了婚。我判給爸爸撫養。我爸爸的經濟條件很好,三年級的時候,我爸就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隻為我上學方便。後來我爸交了新的女朋友,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那個阿姨趁我爸不在家,讓我洗衣服做飯。洗衣服手凍的通紅,做飯胳膊上被油嘣的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