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利弊,還是自私占據了上風,他回道:“小人並不識得畫中人——”
謝雲州鳳眸一寒,他又道:“但是、但是小的認識一女子,她與畫中人很是相似,小的不知她是不是王爺想要找的人。”
說完他腦袋重重垂到地麵,大氣都不敢出,似在等一場最後的宣判。
聞言謝雲州芝蘭玉樹麵上終於多了幾分和緩:“她人在何處?”
“就在隆安鎮的言記糕點鋪。”
他識時務態度謝雲州很滿意,同時心中對這樣的人又充滿了不屑。
世人都是這般自私自利,尤以商人為首。
他們是最看重利益的那一類人,刻在骨子裏的自私。
為了自己,出賣別人根本不算什麼。
“你親自帶路,本王現在就要去尋人。”
“是。”聽到這話許淮淩舒了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
同時對裴顏又生出幾分內疚。
隻希望在他們趕到隆安鎮時,言老板能提前知曉風聲跑路。
……
從早上起來裴顏眉心就直跳,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這個念頭還隨時間流逝越來越強烈。
豆蔻送完最後一個客人,準備閉店,一扭頭就見裴顏心事重重的模樣:“小姐。”
沒反應。
她走到櫃台前:“小姐!”
“什麼?”裴顏被她嚇一跳,茫然抬頭看她:“什麼事?”
豆蔻撇嘴,盯著她那張帶紅斑的姝色麵容,那是為防止被人認出來她自個用藥水做的偽裝。
“小姐,你今日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裴顏趴在櫃台上,臉貼著賬簿,喃喃道:“我也不知怎麼了,從早上開始這眉心就老是跳個不停。我給自己把過脈了,沒什麼大礙。時候不早了,把店關了我們回去吧。”
豆蔻若有所思:“我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隻是我那是來了月事。小姐,你該不會也是月事要來了吧?”
裴顏合上賬簿,對她這個說法表示幾分讚同:“興許吧。”
“好了,再說下去天都要黑了,趕緊關門回家!”
兩人將店裏收拾妥當後便一起離開了鋪子。
剛過了橋,一身玄色蟒服的男子騎馬帶著一隊侍衛朝言記糕點鋪而去。
裴顏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隻看到疾馳而去的一隊黑色背影。
此時天還未完全放黑,街道上還有收攤準備回家的小販。
看到威風凜凜的一隊人馬過去,其中一名老頭小販忍不住說了兩句:“真是稀奇了,咱們這偏僻地方居然來了京城的人。”
旁邊年輕小販好奇問:“你又沒去過京城,怎麼就確定是京城來的?”
“你才來這擺攤認不出很正常,但我都擺了二十來年了,這京城每次來人都會從我小攤對麵路過,我這雙眼睛瞄一眼便認出來了。尤其是領頭的那位俊俏公子,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嘞,別說咱們這種人,恐怕連有錢有勢的豪紳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一次。”
老頭小販說的一臉誇張,年輕小販顯然不太信當做笑話聽了。
但聽完兩人對話的裴顏卻是滿臉凝重,腦中霎時拉響了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