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知道了謝雲州身份,現在被他冰冷眼神盯著,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她故作驚訝聲音顫栗開口:“楚、楚公子,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裴顏呢?”
豆蔻咽了口唾沫低下頭,指向裏屋:“我家小姐她、她在裏麵。”
謝雲州略過她徑直入了小院。
門是敞開的,他一路暢通無阻。
一進屋中,周遭便有些暗了下來。
他目光逡巡,一盞油燈自屏風後亮起,一抹纖弱高挑的身影捧著油燈走了出來。
他眸子一片猩紅,寬大袖袍下的手蜷起。
她當真是膽子大到了極致,趁他昏迷逃跑,還跑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
關鍵是他還被她擺了一道。
糕點鋪的老板娘堅持聲稱裴顏還在永州城裏,她說裴顏在財源錢莊存了一大筆銀子,打算拿去做生意,要是想逃跑,不可能不去取錢。
他當時覺得也有道理,裴顏把錢看的很重要,是不可能棄錢而逃的。
他讓人去查豆蔻之前的行蹤,也證實了她確實存了一千兩銀子在財源錢莊。
於是他派人日夜蹲守
可等了半月有餘也不見裴顏兩人半點身影。
他這才後知後覺上了裴顏的當,當即派人將糕點鋪老板娘抓起來嚴刑逼問。
那女子也是嘴硬,給出的回答一如之前。
整整一個多月,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查到裴顏兩人去向,直到他給裴顏的兩錠銀子出現在他麵前。
得知是有人拿這銀子到府衙買了路引和戶籍,他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路查到了燕州地界。
裴顏足夠聰明,既沒有留在繁華的燕州城裏,也沒有去更加偏遠的鄉野之地。
正因如此,他的人耗費十日也沒半點消息。
直到知州命人給他送來了一盤三色糕。
他一口就嚐出和裴顏先前做的味道一樣。
那一刻他心情既欣喜又複雜。
他想了無數遍兩人再見麵時她的表情和反應,唯獨沒想到她竟笑的一臉淡然。
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王爺一路勞累還沒有用飯吧?”裴顏將油燈放置在燈架上罩上燈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做飯。”
話落她越過他要走,手臂被他拽住。
她扭頭一刹那,身體失衡被強製拽進一個寬闊懷中,頭頂傳來男子辨不出情緒的音色:“裴顏,你就沒什麼想和本王解釋的?”
女子纖弱身軀被他整個摟在懷裏,胸膛處傳來一片溫熱。
裴顏抬手摟住他勁瘦腰身,語氣平靜到了極致:“王爺想讓我解釋什麼?我解釋了王爺願意信嗎?”
謝雲州沉默。
縱有滿腔怒火卻在她對著他盈盈一笑時悉數都散了。
她簡直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攬著她雙肩,他聲音低沉道:“本王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你不能再想著逃跑。”末了他威脅:“阿顏,你該明白本王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你也不希望糕點鋪老板娘因你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