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雲州要處理重要公務,就讓豆蔻與裴顏同乘照顧她。

一上馬車她就被裴顏烏青的眼袋嚇到了。

裴顏靠在軟墊上,沒精打采的嗯了一聲。

昨夜謝雲州拉著她手胡作非為到深夜,直到她手酸疼不已求他,他才肯放過她。

她知他熱衷床笫之事,可沒想到他竟放浪形骸到那種程度。

瀲灩眸子看向自己的手,裴顏隻覺它不幹淨了。

馬車一路向北,所過之處也越來越繁華。

裴顏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得索然無味,謝雲州每到一處就派人去買一些話本子給她解悶。

起初幾日還能打發了去,後麵便沒了什麼興致。

她想讓謝雲州給她尋些醫書來,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她醫術本就好,再讓她看醫書,指不定從上麵看到一些諸如假死丸一類的藥又想著法子的逃跑。

但凡有一點風險的事他都要有所防範。

雖拒絕了她這個要求,但他給她尋來了針線,讓她學著繡東西打發時間。

裴顏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拿多了銀針,刺繡的針用起來也還算順手。

從一開始的繡簡單花朵歪歪扭扭,到京城後已經能繡出像樣的花樣紋路,就連豆蔻都誇她在上麵有天分。

可惜裴顏對繡東西沒多大興趣,等到了蕭王府便丟一邊了。

當天夜裏她住進了前世的蓮月居,現在的聽雨閣。

謝雲州給她院子撥了六個丫鬟兩個嬤嬤。

府裏下人都是看主子臉色行事,見謝雲州待裴顏態度不同於一般女子,個個都精心伺候著,生怕犯了錯被責罰。

站在浴桶前,丫鬟上前要為裴顏寬衣,她止住兩人:“我習慣豆蔻伺候,以後這種貼身的活交給她便好。”

陳嬤嬤陪著笑,給丫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繼續:“王爺說了,豆蔻姑娘先前是姑娘的貼身侍婢,身份不同於一般,我們哪敢讓她伺候您啊,這種事還是讓其他丫鬟來吧。”

聞言裴顏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入了這蕭王府,便連唯一的豆蔻謝雲州都要防著,他當真是無情又冷情。

沐浴完她換上謝雲州讓人備好的衣裳。

陳嬤嬤和周嬤嬤止不住誇獎她天生麗質、容色傾城。

望著銅鏡中姝妍玉姿的女子,裴顏恍惚了一瞬,以為又回到了前世。

明明她已經逃了,終還是回到了這裏。

這就是命吧。

……

晚上用過晚飯後裴顏就一直忐忑著。

陳嬤嬤告訴她謝雲州晚些時候會過來,讓她準備著。

準備什麼不言而喻,路上拖了七八日,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一直等到月上柳梢頭,丫鬟匆匆趕來在陳嬤嬤耳邊嘀咕了幾句。

陳嬤嬤走到裴顏跟前:“姑娘,王爺事務繁忙一時來不了了,讓您不必再等,早些歇息。”

裴顏舟車勞累一天,早就困極,聽到不用等了她立馬起身就掀起珠簾去睡了。

陳嬤嬤和周嬤嬤互視一眼,都有點訝異。

多少姑娘擠破頭都想嫁進蕭王府,這裴姑娘近水樓台竟一點都不著急啊?

王爺要是被別的女子勾了去,有她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