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清頓了頓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急著以治好謝雲州失眠與頭疾的事立功,哪裏會精細的去了解那女大夫叫什麼。
斂了斂氣息,他稟道:“齊家對她保護的極嚴,外界皆不知其名。”
“哦?”謝雲州尾調拉長,似是對他口中女子生了興趣。
他的眼中含著浮冰,渾身透著森冷之氣:“如此神秘,看來本王也該派人查一查這齊大娘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言罷便喚來了暗影:“去,齊家的底細你最清楚,再去查一查這齊大娘子。”
“是。”追影抱拳。
顧晏清擰眉,似想到了什麼,大紅官服下的手握了握。
“顧大人在想什麼?”謝雲州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玉簪,正饒有興致的把玩著,姿態神情冷戾到了極致。
顧晏清眼底劃過驚惶,垂首回道:“臣想起來時還有公務未處理,一時走了神,還請王爺恕罪。”
謝雲州半斂著眸子打量他,好似要將他看個對穿般,語氣帶著譏意:“顧大人還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官,既如此便退下吧。”
顧晏清聽出了他字裏行間的譏諷,強顏歡笑道:“是。”
看著他離去的清挺背影,謝雲州喚來了鄭光:“派人跟著顧晏清。”
“是。”
待殿內隻有謝雲州一人,他拿起流螢玉簪細細瞧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阿顏,你還活著對不對?”
……
顧宴清出宮後並未回府,讓下人駕車來了一家茶樓,警覺的看了眼周圍後進了樓。
待出來已是一刻鍾以後。
他人一離開,幾雙眼睛仍盯著茶樓。
不多時一名穿著常服,頭戴鬥笠,打扮類似江湖殺手的男子走了出來。
鄭光揮揮手,身後侍衛一擁而上將男子團團包圍。
顧宴清回到顧府便去了汀蘭苑。
上官惜音正繡著花,眼簾一抬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雲靴。
“大人怎麼來了?”她語氣一如既往帶著冷淡疏離。
顧晏清在她旁邊椅子上坐下,神情嚴肅道:“阿音,蕭王派人去永州了。”
上官惜音停下了繡花動作,握著箍好的繡品樣式問:“大人和我說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與我有關?”
顧宴清直勾勾看著她,那意味不言而喻。
她默了默,攥針的手緊了緊:“齊王已死,我沒什麼好怕的。”
在幫裴顏逃的時候便想到了後果,她不後悔。
顧宴清眸子微紅握住她手:“你不怕死,可為我想過?”
她側過臉看他,語氣難得軟和幾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到時我會把罪責都攬下來,不會連累大人。”
顧晏清身形一怔,表情冷冷看著她:“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般貪慕權勢之人是嗎?”
她想反駁難道不是嗎?
為了上位拿上官家的死當墊腳石,後又投靠蕭王處處討好,試問哪一步不是為了升官?
她早就看透了他。
也積攢夠了失望。
年少的情誼終究走到了兩看相厭的地步。
不待她回答,他言辭冰冷道:“那兩人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隻要他們永遠閉嘴,事情便查不到你頭上。”
上官惜音心底一涼,連呼吸都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