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如芒在刺,如刺在背。
“砰——”
案桌上鎮紙飛來,正中顧宴清額頭。
瞬間血流如注。
他悶哼一聲,麵不改色,任血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光滑地麵上。
其餘三人驚恐萬分垂著腦袋,隻覺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你什麼身份,也配和本王談條件。”冰冷不含半分感情的聲音響起,帶著上位者天生的漠然與冷情。
“來人,給顧夫人上拶刑,她什麼時候招三年前策劃放走王妃的事,什麼時候停。”
顧晏清後脊一涼:“王爺,一切與內子無關,都是臣幹的,您要罰便罰臣。”
謝雲州冷冷剜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反而威脅:“顧大人求一次情,本王便多加一刻鍾,若是想你夫人死得更快,你盡管開口。”
咚——
顧宴清滿臉是血猶如被人從頭頂澆下一盆冰水,凍的手腳僵硬不能動彈。
很快殿外傳來上官惜音痛苦哀嚎聲,聲聲皆如一把尖銳無比的鑿子鑿在顧宴清心頭。
可他不敢再求情。
皇權之下,他們皆為螻蟻。
生死不過上位者一句話而已。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長到上官惜音聲音漸漸微弱,最後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顧晏清心墜入深淵,喉嚨堵塞,頭上流下的血浸透他紅色官袍,鮮紅又刺眼。
侍衛進殿:“稟王爺,顧夫人昏過去了。”
謝雲州冷冷抬頭,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地掃了侍衛一眼,說出的話比地獄來的惡魔還要冷血:“打了這麼久都不肯招,是個硬骨頭。便讓她少受些罪,賜自盡。”
轟。
顧宴清腦中驟然炸開變得一片空白,隻覺周遭空氣都靜止了。
待回神,他瘋狂的對著謝雲州磕頭,眼中猩紅一片:“王爺,求您饒阿音一命,求您饒了她,要殺要剮您衝我來,我願意替她死……”
他幾近要磕的昏死過去,可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讓上官惜音活下去。
她若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左右她恨他,那他去死好了。
以後她就能自由自在的活著了。
謝雲州冷眼看著他,倒是感動他對他夫人的一片深情。
可觸及他逆鱗的人,他不會留著。
無視形同血人的顧晏清,他沉聲吩咐侍衛:“下去。”
侍衛正欲去執行命令,追影一身黑衣走了進來:“王爺,永州那邊已經查到了關於齊家大娘子的信息。根據戶籍上所述,她是齊家上任家主自小寄養在外的嫡女,三年前才被齊家接回,名字早已入了族譜。因為極具經商頭腦,去歲在齊家族老的力薦下暫代家主一職。”
養在外的嫡女?
謝雲州晦暗駭人的眸子微凝。
這世上哪會有那麼碰巧的事。
他的王妃剛死,齊家便接回了上任家主的嫡女。
騙騙外人可以,想瞞過他還是太嫩了。
“通知趙元安,讓他親自帶人守著齊家,在本王沒到永州前,不能驚動王妃和齊家人半分,且必須保證人完好無損在齊家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