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死囚凶案(1 / 2)

南宋,嘉興縣衙大牢。

死囚牢房。

薄聰戴著沉重的手銬腳鐐,脖子夾著重達五十斤的厚重木枷,坐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堆裏。

他將木枷依靠在牆上,這樣被壓麻的肩頭會好受些。

牢房陰暗寒冷、潮濕還滿是黴味。

此刻已是深夜,外麵傳來了梆子聲,在寂靜的牢房裏顯得格外陰森。

走道傳來腳步聲。

兩個挎著腰刀的獄卒提著食盒來到了他的囚牢柵欄門外。

借著昏暗的燈光,滿臉麻子的獄卒用刀鞘砰砰地敲了敲粗大的柵欄:

“斷頭飯來了,明日天亮送你上刑場,正午時分你就可以解脫了。”

另一個獄卒是個酒糟鼻,習慣性地在鼻子上摸了摸:

“多喝點,喝醉了,上刑場才不會害怕。”

酒糟鼻打開食盒,從中取出了一碗米飯,一隻肥雞,一碗紅燒肉,一盤青菜,還有一小碗蛋花湯,再加筷子湯勺,從柵欄縫隙遞了進來,放在地上。

麻子獄卒說道:

“好好享受吧,吃飽了陰間路上才有力氣爬山過水。你之前天天喊冤,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冤屈。不過,就算你有冤屈也別來找我們,可不是我們害你的。”

酒糟鼻也說道:

“你昨天吃飯後突然猝死,明明死了,可沒想到轉眼又活過來了,也不知道是命好還是命差。

其實,那時候你真死了倒是好了,明天刑場上就不用挨一刀了。”

麻子說:“是呀,一切皆有命,半點不由人。”

兩人正要離開,薄聰叫住了他們:“等一下,兩位對我如此關心,我很感激,來,喝一杯酒吧,暖暖身子。”

說著,他小心地用自己的衣服把酒碗擦拭幹淨,這才倒了一碗酒,遞出柵欄給麻子獄卒。

麻子獄卒擺手:“算了,別的酒我就喝了,這斷頭酒嘛,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吧。我可不喝,晦氣!”

說著,兩人又要離開,薄聰說道:“這酒有問題!不會是毒酒吧。”

麻子怒道:“胡扯什麼?你明天就要砍頭了,誰沒事今晚來毒死你,吃多了撐的?等著你明天掉腦袋不好嗎?”

“可是,這酒一看就不對勁。”薄聰將那一碗酒從柵欄裏遞了出去,“聞起來有一股砒霜的味道!不信你自己聞!”

麻子和酒糟鼻對視了一眼,都走了回來,歪著頭看了看薄聰,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酒糟鼻伸出手來接那碗酒,聞了一下,皺眉道:“沒有啊!”又遞給麻子。麻子聞了也搖頭說沒有。

“是嗎?”薄聰接回那碗酒,自己又聞了一下,“還真沒有,剛才我明明聞到了的,算了,應該是我弄錯了。”

麻子也不惱,沒必要跟一個死囚置氣,冷哼了一聲,兩人轉身離開。

薄聰小心地將那碗酒放在地上,卻又一次叫住了兩人:“等一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有完沒完啊?”

麻子生氣了,怒目而視。

薄聰卻不在意,指了指斜對麵的屋子,那裏躺著一個囚犯,脖子上帶著同樣厚重的枷鎖,手腳戴著拇指粗的鐐銬,問道:“那裏關的是誰?”

“關你什麼事!”酒糟鼻不耐煩地說道,“你明天就要砍頭了,還管什麼閑事?”

“你們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就告訴你們一個關於他的很重要的秘密,——關係生死的!”

聽薄聰說得如此神秘,兩人都好奇起來。

麻子道:“他叫秦澗,好像是金國的細作,皇城司暫時羈押在這裏的,昨天送進來,等著皇城司上麵來人提審呢。”

“哦……”薄聰拖長了音調,“那他們可能沒機會提審了。”

“什麼意思?”

“那人已經死了!”

雖然隔得比較遠,而且囚牢裏光線昏暗,但薄聰還是看出來那人已經死了。

對於活人還是屍體,薄聰一眼就能看出來。

因為他是一位現代資深法醫刑警,意外穿越來到南宋。

下午的時候,這個身體的原主死了,他穿越借屍還魂重新活了過來。

他承繼了原主記憶,得知原主名叫薄聰,是個窮書生,小時候還在棺材鋪當過仵作。

原主被冤枉殺人,死者名叫刁老七,是個混混。但原主記憶卻告訴他,原主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沒有殺人。

原主是在犯罪現場被抓到的。知縣是個昏官,對原主動用酷刑,屈打成招,定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