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命之歌(2 / 2)

一九八九年下半年,他的腰椎間盤突出毛病一度嚴重複發,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對登門求醫者,他並未推脫,而是靠在床沿上開出處方……

在鄭公地區,隻要請汪醫師為自己或為小孩看過病的人都知道:

他開處方是非常講究劑量的。即使給小孩開幾顆“驅蟲淨”,也要按照小孩的年齡、體重等進行仔細計算;對於中藥處方,更是他的本行。

他說“藥物的劑量不是‘l+1’的硬性組合,不能生搬硬套書本知識,而要結合病情和藥材產地合理配比”。汪醫師正是憑著對病人高度負責,對工作精益求精的精神贏得了廣大患者的高度信賴,盡管身患絕症,人們絲毫不懷疑他的醫術。

鄭公糧管所有個叫羅會元的病人,去年6月因腦出血在沙市手術,回家後仍是半身不遂,走路要靠拐杖,生活不能自理,一定要請汪醫師上門治療。這對身患絕症的汪醫師來說,不能說不是個難題,但他樂意接受了。一直到年底,每周一次上門切脈問診,調整配方,從不間斷。遇上酷暑嚴寒天氣,病人的家屬便到醫院跟汪醫師說:“反正您知道他的病情,就直接處方吧!”汪醫生卻說:“這怎麼行,醫生看病就是要看嘛!”采訪中,羅會元告訴筆者:“汪醫師不僅給我藥物治療,還給我精神治療;他總是告誡我要經常上街走走,堅持鍛煉,不要悲觀;他還用張海迪做大型手術不打麻藥針的毅力的事例,鼓勵我對治療要充滿信心,但他從不說他自己是怎樣忍受痛苦的。”經汪醫師近一年的悉心治療,水藥吃膩了吃丸子,治了疾病治精神,現在羅會元不僅可以生活自理,而且甩掉了拐杖,信步上下堤坡散步了。

他在領導和同事心目中是“活著的英雄”

對於癌症,上至高級官員,下至黎民百姓,一旦確診,不少患者或一蹶不振,精神驟然崩潰;或吃喝玩樂,自此消沉。所以很多時候為減少患者痛苦,隻好“保密”,有的至死不知自己所患真實病名。而汪醫師,自確診的那一當兒,他就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而且一個行醫三十多年的醫生,比多少人都知道癌症的厲害。但他隻是強調“三分藥物,七分精神”,活得瀟灑,活得精神!你看他,西裝革履,走路強作健步行雲,說話侃侃陳詞。要是不知他病情的人,誰能想到他竟是一個踏上“絕望線”的患者。僅此一點,也要給人們多少教益!

不過,他並未墜入時下麻將度日之俗,更未想過遊山玩水,連一年一度到武漢協和醫院的“例檢”,也是院領導再三敦促才去,去後也從未偷過“閑”。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一去就要花錢,能節約就盡量為單位節約”。

他無時無刻不在為集體著想,為醫院建設著想,為國家的衛生事業著想。醫院對他用藥的“特別政策”是“要多少,用多少”;可他前幾年的藥費卻與一部分正常醫護人員相差無幾。

前不久,他還從長計議地向院領導提出了建立“圖書室”的建議,以便醫護人員自修,提高醫院整體水平。

對於同事,他總是和睦相處,以誠相待。工作中,如發現其他醫生處方有誤,他便主動與之商量,交換意見,予以糾正;對於青年人,更是熱情幫助。去年春季,有個青年藥工初上藥房,常常為一藥多名不會算價問汪醫師,汪醫師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她。

談到這些,連堂堂男子也感動得泣不成聲!

人們常說:“活著的英雄樹不了,身邊的英雄學不了。”汪汝華同誌熱愛集體,團結同誌,也博得了單位領導和同事對他的真心愛護。

在鄭公醫院,在鄭公地區,無論男女老少,沒有人不誇他是與病魔頑強抗爭的“硬漢子”,沒有人不佩服他紮實的工作作風和刻苦鑽研業務的精神,沒有人不讚賞他作為一個共產黨員的崇高品質——在他重新上班後的幾個年度,連年都被評為本院先進工作者,全縣衛生係統優秀黨員和先進個人。

這,使人不由想起當代著名詩人臧克家一詩中的名句:

“他活著是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的人,群眾把他抬得很高很高。”

(原載《湖北日報》1993年8月6日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