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輕喜劇)
人物:
原告 貓
被告 玉皇大帝
連帶被告 十二生肖
審判長 龍王
公訴人 觀世音
書記員 如來
旁聽 八仙
觀眾 一百零八種動物
地點:天庭
第一場 起訴天庭
[庚子隆冬,一日清晨,氣溫下降到冰點。空中烏雲在滾動中變幻著各種形態。有的像貓,有的像鼠,有的像牛,有的像老虎,有的像兔子,有的像龍,有的像蛇,有的像馬,有的像羊,有的像猴,有的像雞,有的像狗,有的像豬,有的像大象,有的像孔雀,有的像鳳凰……
[天庭內,金碧輝煌,華燈高懸,絢麗多彩。一塊書有“公道正義”的牌匾掛在主席台後方牆麵正中。
[高高的主席台桌上,放著寫有各自身份的牌子,個個依次落座,一個個神情凝重。
[主席台兩側,八位神仙呈“八”字型分別入座。
[主席台下廳堂中,一百零八張座位座無虛席,無語。
[整個天庭莊嚴肅穆。
[幕啟
龍王 現在開庭。全體起立!奏《天庭之歌》:
公平正義是法寶,
天堂人間少不了。
用人如器當伯樂,
人人都誇天帝好。
[音樂聲止
龍王 今天的庭審內容是“貓打官司”,他要狀告我們的玉帝(說話間,朝玉帝瞥了一眼)。現在,由公訴人宣讀貓的訴狀。
[稍停。此間,觀世音與貓耳語,貓頻頻點頭。
觀世音 (緩緩起身,慈目善目地朝著龍王)貓的訴狀篇幅較長,我看就由他自己宣讀吧。
貓(憤憤不平,耿耿於懷地)玉皇大帝,今天,我要告你兩宗罪:
第一,你踐踏人才,濫用職權。
當年,你在任命十二生肖時,一手遮天,善惡不分,忠奸不辨,將一些坑人害人汙人穢人之徒列入其中,連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榜上有名,甚至名列其首,這簡直是我們同類的奇恥大辱。
[老鼠突然站立,兩隻眼睛睜得快要撐破臉。
現在,十二生肖已成為人類的吉祥之物。而我,善解人意,與人為友,連睡覺都在維護人類的利益,你卻將我置之度外,嚴重有失公平!
[玉帝站起,怒發衝冠。
玉帝 老貓,平時看你柔柔弱弱,溫文爾雅的,沒有想到你如此大膽,竟然告起我的狀來了。我是一天之主,這天下就是我的,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我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我說了算。我當時不是要你去發布通知的嗎?誰要你不率先來朝拜我!
龍王 (一敲法捶,麵朝玉帝。)你讓人家把話說完嘛。
[玉帝一屁股坐下去,欲言又止。
貓 (極力辯護狀)朝拜是要朝拜,哪知你優劣不分,一拜就行。
[接著宣讀訴狀。
而且,老鼠是一個過河拆橋、不仁不義的東西。那天下午,玉帝說要給我們同類排座次,排到十二位為止,令我傳話出去,次日早晨以朝拜先後為序。我便先與老鼠共同約定一同去朝拜玉帝。平日裏老鼠都起得很遲,可這天他卻起得特別早,把我丟開了,鬼鬼祟祟地邀牛一塊去,中途走不動了,搭在牛的肩上,一到玉帝堂前,老鼠奮身一躍,搶在牛的前麵拜見了玉帝,得了第一名。而玉帝卻有眼無珠,昏庸之至,無視公道,讓老鼠混進了組織並名列前茅。
玉帝 (似有不解地)且慢!是牛把老鼠背來的,我怎麼沒看見?那就看牛怎麼說吧。
牛 (怒目圓睜,鼻子裏發出“嗤嗤”的聲音。)剛才老貓所言極是,老鼠的確是騎在我的肩膀上去朝拜玉帝的。到了玉帝廳堂外,我前腳剛跨進門檻,他前腳一抓,後腳一蹬,飛身下去,還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爪痕,頭也不回地跑到玉帝麵前“叭叭”地磕了幾個響頭。明明是我先進門,不知道玉帝怎麼將我的位次列在了他的後麵?
玉帝 (驚訝,不解地)你不也是我給任命的嗎?怎麼反而為他說話呢?
牛 不管是誰任命的,都要以公道正義為上!
玉帝 (尷尬、蠻橫地)那我就取消你的職位!
牛 (鼓著眼睛)取消就取消!
貓 (接著陳述)第二,你玩忽職守,嚴重瀆職。
龍王 貓注意,不要空談,要以事實為依據。
貓 (成竹在胸地)當年,老虎在景陽岡傷害百姓數人,幸得壯士武鬆路過此地,揮拳將其打死。你沒有去查找老虎的殘渣餘孽,任其繁衍生息,虎兄又將忠義之士李逵的母親活活吃掉。你又充耳不聞,置之不理。天理何在?法道何在?
還有蛇,他凶猛殘忍,見到人類,非吃即絞,嚴重危害人類的生存,撇下非洲不說,就在亞洲的泰國,每年就有幾萬人死傷於毒蛇口下。
再說龍吧,天底下根本就沒有這麼個東西,你子虛烏有地將他納入十二生肖之內。生肖生肖,就是生物的肖像,沒有這個東西怎麼個肖法?
[貓喘了一氣,接著宣讀訴狀。
我是深受人類喜歡的朋友,我都不能成為十二生肖之一,什麼兔啊,馬啊,羊啊,猴啊,雞啊,狗啊,豬啊,他們是憑什麼成為十二生肖之一的?而今,他們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今天,我要一並將他們告上天庭!
我的訴狀宣讀完畢。
觀世音 (朝龍王點了點頭)
玉帝 (麵有難色)
龍王 現在休庭一刻鍾。
如來 (收拾筆記本,與觀世音一同走下主席台。)
第二場 舌戰群雄
[緊接上場,台上台下依次入座。觀世音與玉帝對視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