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 (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羊、猴,你們就不辯了吧?你說呢?老貓?
貓 (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龍王 (敲了一下法捶,示意左右。)辯論到此結束。我們將組成合議庭合議貓的訴狀和辯護人的辯詞,請貓和十二生肖參加,邀請八仙參加。觀眾稍事休息。
[觀眾散離坐席,三五成群,議論紛紛。但傾向性意見是,認為貓的訴狀和指控頗有道理。
[合議過程中,雖然意見分歧很大,但有一點是基本一致的,那就是貓的起訴顛覆了玉帝當初任命生肖時僅以朝拜為先後的草率而專權的行為。
第三場 獲勝而歸
[當日上午十一時許,空中雲層已逐漸散開成一片片,氣溫緩緩上升。
[三十分鍾後,天庭內,台上台下按原有位置落座,一派沉寂。
龍王 (目光掃視左右及台下,氣宇軒昂狀)根據合議庭的意見,現在,由玉皇大帝對貓的起訴作簡要說明。
玉帝 (十分冷靜地)各位,大家好!
對貓的起訴,我要說明兩點:
一、你今天告我,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是膽大包天,你不要命了嗎?你能告倒我嗎?你想過沒有,誰來製裁我呢?但是,我今天不製裁你,因為,雖然你沒有進入十二生肖,但念人類還需要你。再說,既然你有如此膽略,你還是能幹出一番事業的。你繼續接受考驗,到時候,我會考慮對你的任用的。十二生肖已任命多少年了,我現在正考慮換屆的問題。下次換屆,我不會隻看朝拜先後了,我要看業績,看表現,看能力,看受不受人類歡迎。比如孔雀、鳳凰,會給公園增加很多觀賞價值,就要考慮使用嘛。還有綠林摩托大象,沙漠之舟駱駝,也是不錯的,他們雖然也傷害人類,但隻要人類對他們友善,或者有效地馴養他們,他們也會表現出善良的一麵,施展他們的表演才華,為人類創造福祉。在非洲一些國家,很多人就是靠大象表演為生嘛。還有,大象的一嘴牙齒價值連城啦!
二、貓哇,你看問題也有失偏頗,片麵性太強。你怎麼隻看到自己的長處別人的短處呢?中國南方古時候有個叫屈原的人不是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嗎?我們要用其所長嘛!剛才辯論的過程中,你不是也聽到了嗎?難道他們說的全無道理?你強調公平,沒錯。但公平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你總以為公平就像天平一樣嗎?你想啊,天平也不是絕對的公平,因為地球時刻都在運動,由於地球的引力作用,天平也要隨之而動,怎麼能絕對公平呢?你要懂得人類的辯證法嘛!啊,是不是?
貓 我明明知道這個官司是打不贏的,但多少年來,我一直都想打這場官司。今天雖然沒有打贏,但我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讓世人知道了,我心中的塊壘也就消除了,這不是一吐為快嗎?
龍王 下麵,請觀世音先生講話。
觀世音 剛才聽玉皇說他正在考慮十二生肖換屆的問題,正合我意。十二生肖已任命那麼多年,他們也辛苦了,換個屆,讓他們歇歇腳,很好。今後換屆,就是玉帝說的,一定要讓能者上,弱者下,庸者讓。我建議從現在開始,就要實行嚴格的業績考核製度。貓深受人類歡迎,又為人類作出了不少貢獻,下屆應該考慮他的加入之事,吉祥物就是要給人類帶去吉祥嘛。
龍王 如來先生,你也說一說吧。
如來 恕我如實道來。我也讚成玉皇剛才換屆的想法。我建議今後開庭審議,控辯雙方要有律師出庭,還要有陪審員。法律程序要逐步健全。
龍王 八仙想說什麼嗎?
[八仙耳語了一陣。
八仙 (甲)我受他們的委托,作個代表性發言。我們認為,玉皇換屆的想法很好,但建議下次換屆時,把權力分散一點,要采取競爭的辦法進行,並要製定明確的屆期。要事先進行民主投票,讓我們也有投票權,然後由玉帝拍板。
龍王 (目光再次掃視左右及台下)現在由我宣讀判詞(義正詞嚴狀)。
今天,貓冒著生命之危,大膽起訴玉帝,追求公平正義,為天庭打造了千古第一案,精神可嘉!往日,誰敢指責玉帝,何況狀告?而且,其起訴書詞之鑿鑿,言之切切,有理有據,落地金石,實乃開天地之先河。訴狀所指,玉帝行命,獨斷獨為,有違公道,為天下所不能接受。生肖之中,老鼠為尤,居心叵測,行為不端,偷飲竊食,為害人間,防不勝防。大凡以鼠造詞,多為貶義,諸如賊眉鼠眼、鼠目寸光、鼠竊狗盜、抱頭鼠竄、蟲臂鼠肝等,如此鼠輩,應速淘汰。
又如老虎,實為凶神惡煞之徒,屢屢傷害人類,若不盡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邪歸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有狗類,嫌貧愛富,攀高結貴,趨炎附勢,搖尾乞憐,早於魯迅筆下即已沒有了主子。今猶存世,禍患人類,不廢除不以平民憤,解民心。
還有豬,生性愚鈍,又貪吃睡,無所建樹,不足掛齒,實不可與禽獸為伍!
牛雖倔,猶勤勞;兔雖懶,與人善;龍虛無,可圖騰;蛇狡譎,能入藥;馬熱情,有人緣;羊溫順,與無爭;猴靈巧,人起源;雞司辰,知未來。
時移世易,物過境遷。與時俱進,亦為天理。十二生肖執命已久,更新換屆,刻不容緩。還望玉帝及早定奪!
[眾八仙麵麵相覷,觀眾報以熱烈掌聲。
龍王 (敲法捶)現在宣布:庭審結束。
[退庭時,玉帝似現惶惑表情,十二生肖幾人歡喜幾人愁,觀世音與如來握手道別。
[八仙互道換屆時見,觀眾麵帶笑容紛紛離開。
[貓半喜半憂地一邊向玉帝等主席團成員握別,一邊向觀眾揮手致意,台上台下忙個不停。
[幕在《天庭之歌》音樂聲中徐徐落下。
2013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