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男人很滿意她的回答,手中的長劍被他緊緊握著,隨著紫色衣袖的飛揚,染血的劍身快速一撇,劍光凜冽。
殺意再次從他身上騰散而開,眼下,他遇佛殺佛遇鬼殺鬼!擋他者,死!
子離知道眼下情況危急,隻要他揮劍斬殺眼前懦懦顫抖拿劍阻止他們的水迌將士,那麼台下的血騎便會重新舉起垂下的弓弩對著他們萬箭齊發,到時……
子離蹙眉看著前處,想要知道剛才水迌皇啟口的話到底有何居心?若是想要看著他們做垂死掙紮,那麼怕是要讓他失望了,即便今日他們無法安然逃離此地也絕對不會向他屈服;若是想要看看逆風有多大本事能帶著她離開眼前的困境,一旦成功,他一定會後悔方才的自大決定!
子離兀自揣測起來,久久凝視帝皇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她亦是對他笑了,是參雜冷意的譏笑!
水迌皇見子離如此藐視自己,一時臉上的自得笑意變得僵硬起來。心中已是斷定這個女子很不一樣,更是加深了對她的興趣!
他不怒而威收起俊顏上的如斯笑意,一直覆於身後的手緩緩抬起,向著台下的血騎下著命令!
為首將領挑眉看去,遂在皇帝放下手時沉聲出口:“布陣!”
一道冷聲劃破眼下的對峙局麵,為首將領的話音剛落便讓一直矗立原地的血騎將士紛紛動了起來,沉重的鎧甲聲頓時響徹西門刑場,男子的沉聲蹋步更是讓台下百姓的心緊張到了極點。從血騎來到忠烈台後,場外圍觀的百姓全都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及破口而出的尖叫聲,他們都知道這支軍隊的血腥手段,即使眼下有人無辜受連,他們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在他們眼中,隻有高台上那寡情帝皇所下的命令,在他們心中亦是隻有勝!
不敗的神話出自他們,凡事他們出現,每一場的戰亂都是大獲全勝,傷亡亦是降到最低。他們在水迌百姓心中像神異像魔!
大氣不敢喘的尹文修看著台上的修羅男人,又用眼角睨了一眼身旁的帝皇,心跳動的厲害,好似下一秒心髒會因這緊張的局麵破胸而出。他死死攥緊掌心,忍住心中的慌亂,額間的隱忍汗水卻不受控製的緩緩滑落臉頰滲入官服領口,染濕他的褐色裏子。
“愛卿何須如此害怕?”水迌皇並未看他,卻淡淡啟口詢問著,懶懶的視線依舊看著刑台上的兩人。
尹文修全聲一顫,不安垂首作揖愣愣道:“微、微臣不敢!”
水迌皇抿唇一笑,如絲如魅!
他側首看著因害怕而顫抖厲害的尹文修再次啟口問道:“愛卿認為他們能逃得了嗎?”
“定是難以逃出!”尹文修忍住顫音回著,頭垂的更下。
水迌皇淡淡一笑,唇線揚起看向刑場的兩人,眸光閃動雀躍的光芒。
此時此刻風在他們周身穿梭掀起輕質衣袂,撩起如墨秀發,更是在他們臉頰上輕輕拂過曖昧輕語。
子離淡定看著四周的一切,等待一觸即發的暴動場麵的來臨。
果然,獨眼將領下達命令後,訓練有素的血騎快速排開形成兩隊,他們背靠背手持弓弩再次處於高度備戰之中。前排血騎的手中利箭全都對準刑台上的人,即使是上麵的水迌將士也難逃一死,而另一排血騎則麵向百姓,即使人海之中的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卻也不得不防!高度的警覺讓他們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眼下隻要為首的獨眼將領再次下令,數百利箭便會齊齊向著刑台射去,凡事斬首台上的人定是無一幸免。
銀色鎧甲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的刺眼光亮讓人不由眯起雙眼,待血騎全都準備完畢後為首將領再次下令:“殺!”
箭像滿天流星疾馳飛射而來,一時間刀光劍影全是阻擋利箭相襲的金屬碰撞聲,斬首台上反映稍稍遲緩的水迌侍衛全都身重數箭死相淒慘恐怖。
血騎的兩排布陣並不是單一的讓第一排發動射擊,而是在第一排的箭快沒時由背後的第二排及時補上,連續不斷的射擊讓對手沒有喘息的機會,更是在大大的消耗對手的體力,直到浮屍與地為止。
子離擰眉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麵,環著他腰腹的手有些鬆弛。
修羅男人緊環著她的腰,揮劍之際疾呼出聲:“閉上眼睛!”如此殘忍射殺的場麵亦是不適合女子觀看,縱使她平日有多冷漠,可麵對這樣的場麵怯場害怕已是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