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死人了,賤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住口,住口,不要再吹了,不要再吹了!”他歇斯底裏地大吼著,抱著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
任憑他如何瘋狂地嘶吼著,她始終沒有停下自己手頭的動作,笛音悠揚,他終於忍不住,渾身泛力,倒在地上,嘴巴不住抽搐著。
“你是哪來的?”幻音放下自己手中的笛子,緩緩地走到她麵前,冷冷地望著地麵的他,居高臨下,倨傲無比。
“我……我不知道……”他閉上眼睛,吞吞吐吐說道。
幻音的眼眸眯起,“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要麼我現在就給你一個痛快,要麼……讓你生不如死!”後麵的語氣森冷無比,濃濃的殺氣與她溫和的眼眸成正比。
“哼!你敢啊?我可是有冥王大人給我做後盾的!你要是對我出手,那麼冥王一定不會饒了你!”他嘴硬地大聲喝道,即便到了垂死關頭,也不願意卑躬屈膝。
“冥王?”芸婆婆的眉頭一皺,與幻音相互對視一眼後,再次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幻音的笛子一變,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寒意森森的光芒,她將長劍指向他,美麗的杏眼眯起,“你是冥王的下屬?”
“哼!”他撇過頭,並不回答她所提出的問題。
芸婆婆見他不說話,則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指尖往他的額頭小心翼翼一碰,他警戒地朝著後方移動了一下,然而幻音的長劍並不允許他退縮,他隻好任由她碰觸自己的額頭。
芸婆婆隻是略略碰了一下,眉頭立即深鎖。
幻音謹慎地瞟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從煉獄窟裏逃出來的。”她深沉地望著他,頓了一下,然後冷聲質問:“你到底是怎麼從裏麵逃出來的?還有,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他垂下頭,一言不發,一副明擺著自己是絕對不會將實情告訴她們的模樣。幻音手中的長劍朝著他的脖子移動了約有一寸的位置,他的脖子立即出現一道透明的痕跡,輕微到接近看不到的狀態,青煙隨風而擺動著,徐徐向天空上升。
“你竟然這樣對我?!”
他瞪大自己的眼睛,眼珠幾乎從眼眶裏掉出來,過多的眼白讓他看起來鬼氣森森的,更是印證了他是鬼魅的身份。
“你不說,下一劍,我就直接把你的頭給砍下來!”幻音的劍又朝著前方前進了一寸,他脖子上的透明度增加,青煙也隨著脖子上的透明而增加。
“我、我是不會說的。”他憤怒地瞪著她們,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
芸婆婆歎息一聲,轉過身子對著幻音無可奈何地道:“既然他那麼艱巨,我們又何必為難他呢,給他一個痛快吧!”
幻音聞言,半響點點頭,長劍抽離他的脖子,往後一退,對準他的心髒,揚劍,欲刺——
“等等!”他其中一隻眼珠子掉了下來,立即慌張地從草地上撿起,收入自己破爛的衣衫中,藏好,好像很怕被人搶走似的。
“嗯?你還有遺言要說?”芸婆婆好奇地轉過身子問他。
他望了她們一眼,冷著臉,不語。
芸婆婆語氣變冷,“既然沒有遺言的話,幻音你趕緊動手,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我明白。”停頓的劍又有了動作。
“再等等!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隻要你們不殺我!”他最後的一絲冷靜隨著幻音的長劍到來之時崩潰不見。
“哦?你願意合作了?”芸婆婆蒼老的聲音顯得有些得意,極為滿意地瞟了她一眼,對著幻音點點頭,幻音放下手中的劍,兩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