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非眉頭一皺:“什麼?”
蘇鎖鎖縮了縮頭,弱弱將自己的法子道出:“就是出家,你去當尼姑,我去做和尚。”
寧亦非的臉又黑了黑:“你寧可出家也不想跟我在一起麼?”
她挺了挺胸,理直氣壯反問:“你覺得你對著自己的臉,可以生出感情來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點了點頭,雲淡風輕道:“其實這個都會習慣的。”頓了頓,他又露出一抹難測的笑容道:“也許你需要先適應一下。”
“啊……你說什……”接下來的話被寧亦非吞進肚子裏去了,他正故技重施,扣著她的腦袋吻她,蘇鎖鎖瞪大了眼,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任由醉美人的酒香味兒充滿整個口腔。
她!她又被強吻了,還是同一個人,天哪,這是怎麼世道!蘇鎖鎖想要推開他,可是立即發現自己的懷裏正抱著酒壇子,根本空不出手來。
可惡!他肯定是早有預謀!
蘇鎖鎖恨不能立即將他大卸八塊,卻舍不得讓這難得的醉美人毀在自己手裏,隻能嗚嗚啊啊地表示抗議,卻不料竟給了他可乘之機。於是,她覺得自己腹腔裏的空氣像被抽幹,身體軟了下來。如此,她還是沒法將酒壇子放下,隻能乖乖地等著他親夠了她,然後饒過她。
幸好,在她窒息之前,他鬆開了手,她本能地大口吸著空氣,心裏頭冒出一個很不和諧的想法,這臨江王明知道親的是自己,居然也下得了嘴,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位有斷袖之癖的王爺原來還有深度的瑪麗蘇情節,寧亦非看著蘇鎖鎖漸漸鄙夷的神色:“蘇鎖鎖,不準你胡思亂想!”
蘇鎖鎖抬起頭,用著堅定的眼神道:“是,王爺放心,鎖鎖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寧亦非嚴肅道:“可是,我有!”
“……”這是告白嗎?她定半天,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尷尬地笑道:“我,我又不是你,對自己的臉能生出感情來。”
“蘇鎖鎖,感情不是用外貌來衡量的,是用心,用心懂嗎?”
她委委屈屈地反駁道:“反正我沒辦法對自己的臉生出愛慕的感情來。”
寧亦非深吸了口氣,忍住吼她的衝動道:“以後隨身帶著一麵鏡子,一有空就拿出看。”
一天到晚看著鏡子?
他是擔心宮裏人對他的性取向懷疑得不夠誇張,還是擔心她沒弄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頂著一具什麼樣的皮囊在大家麵前晃了晃去的?
蘇鎖鎖懵了,弱弱抬頭,看向他快要擰出墨汁的臉,默默地將疑問吞回了肚子裏去。罷了,醉美人的後勁強得很,如此高深莫測的問題,還是等她清醒了以後再好好琢磨。彎月當空,繁星點點,如此詩意,還是喝酒比較應景一些。
寧亦非繃緊著臉,抬頭望天,原以為會得到蘇鎖鎖的表態,可是等的脖子都酸了,身邊的人還是一點回應也無,咕咚咕咚的飲酒聲倒是清晰的很,待他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她已經迷迷糊糊歪在他身上,手裏的酒壇子仍舊抱著不舍得放。
真是個小酒鬼,今夜如何將你送回去呢?寧亦非歎了口氣,將她攬在懷裏。
蘇鎖鎖是在宮女們的叫喚聲中醒來的。她眯著眼緩和了良久,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殿裏。宮女在一旁說皇帝召見,她忙起身,由他們為她換衣服,自己則閉目養神一會兒,腦袋終於清醒過來,心下也暗暗讚了一把醉美人果然是佳釀,聞起來有酒的香醇,喝起來有酒的暢快,可是次日醒來卻不會有宿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