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你可是不動聲色地跟朕打成平局,輸了也不超過兩子,現在贏了我五子,痕跡還如此明顯。”
蘇鎖鎖懵了,寧亦非這家夥的棋藝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竟然可以算到那麼微小的誤差,太可怕了!
隻聽皇帝又道:“不過朕也滿足了,素日裏與朝中百官下棋,因著他們的顧忌,至多打個平手,總以為如此便可討好於朕,卻沒想過,高處不勝寒,沒有攻擊,何來進步,隻可惜軒燁的棋藝太過差,一直未有敵手,總之,孤這一局下得很盡興,很久沒有輸過了。”
蘇鎖鎖恍然大悟,敢情這皇帝是個受虐狂啊,看著他那高興的樣子,她也算是把冷汗逼出來了,還好還好,沒有闖禍,沒有做錯。
皇帝似乎來了興致,拉著蘇鎖鎖打算下第二局。棋盤才鬆開,就聽到有人匆匆忙忙闖了進來,下棋的二人抬頭一看,卻是神色慌張的寧軒也。
皇帝不悅地看著他道:“朕說過多少次,遇事要穩,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寧軒燁站定了身體,抬頭就看到皇叔的身影,他的神色微微變了變,忙道:“回稟父皇,西苑出事了。”
皇帝臉色一凜,今日禮官就是將西域特使配住進西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寧軒燁忙將所知事實呈明:“特使們今日用完晚膳,就出現腹瀉狀況,太醫前去診治,可是因為雙方言語不通,無法確診。現在已有使者昏迷了過去。”
皇帝眉頭蹙起:“那位聽得懂兩國語言的使者呢?”
寧軒燁躊躇了一下,鼓起勇氣道:“他……他情況嚴重,已經昏迷過去!”
“什麼?”皇帝大驚,如今有使者昏迷,其他人又是語言不通,這個狀況若持續下去,使者們的病情便得不到確診,屆時真有若有個閃失,勢必會增加兩國之間的矛盾,須知西域特使今次是帶著降書而來,若是出了問題,隻怕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來,更怕會因此事再起幹戈。他忍不住斥責道:“軒燁,西域特使的事一直都是你來處理,你卻做成這樣!”
“兒臣……兒臣……”寧軒燁臉上的惶恐將他的心境清楚道明。
蘇鎖鎖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想著他小小年紀就擔負如此重任,如今又出了這樣的岔子,必定六神無主,思及此,她的心便軟了下來,主動道:“皇兄此刻還是先去西苑安撫一下使者,要是可以,微臣願意同往,也許可盡得綿薄之力。”
“皇弟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了對策?”
見到皇帝的疑慮,蘇鎖鎖淡淡笑道:“微臣在西域作戰的那些日子剛好學了一些他們的語言,雖然隻是皮毛,但或許可以聽得出他們說些什麼。”
聞言,皇帝如獲救星,立即命她一同跟隨,一行人便往西苑去。
抵達西苑之後,蘇鎖鎖便發現這些西域使者說的雖然是她所熟悉的語種,但是與她那個時代所說的卻還是很大的差異,幸好她不單單隻會一種,當年為了寫論文,她涉獵了很多古典典籍,又對這個語種進行過簡略的研究,雖然與西域使者說說出來的不是一模一樣,但是勉強可以傳達出彼此間的意思,因而也就可以將使者的問題為太醫們詳細說明,最終診斷出來,隻是因為水土不服而引起的,那使者身體過於孱弱,因而昏厥,太醫開了一些藥,使者們服用之後,便已無大礙。
這一場救護耗費了蘇鎖鎖很大的氣力,待她離開西苑之時,身上黏答答的,難受之極,隻想著快回養心殿洗個熱水澡。思及此,她又再度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