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

一團亂麻。

吵吵嚷嚷…

大夫在給我治傷,他治的很興奮。

按金錯的說法,這大夫已經好多年沒給活人治過這麼重的傷了。

空有一身本領,一直沒機會施展,要不是我今天碰巧傷成了這樣的話,估計再過幾天,大夫自己就把自己憋出病了。

我聽得出來,金錯是在安慰我,但不得不說,大夫這活兒幹的是真起勁。

各種消毒縫合粘貼包紮,當發現我隻有一隻手上有傷口,另一隻手看似完好時,大夫臉上那個失望,仿佛隨時準備趁人不備他再親手給我捅一下似的…

還好,我另一隻手也有點輕微骨裂,多少算是彌補了一下大夫的遺憾。

珊珊已經回家了,臨別時我看得出來,讓我攪和的,她的心情也不太好了。

但她什麼都沒說。

我也什麼都沒說。

蛋蛋在一遍一遍的打著電話,他家裏,他王叔家,王欣怡的學校,甚至是報警。

王欣怡不見了,沒有任何眉目。

小姑娘被她父母安置在了一所私立小學,下午放學後,保姆開車去接孩子。

回家的路上,保姆上了個廁所,從廁所出來時,車門壞了,車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了。

保姆報警報的很及時,但沒什麼卵用。

廁所附近有監控,但監控跟被人做了手腳似的,一點有用的都沒拍到。

隻從監控來看的話,從保姆進公共廁所到保姆回到車旁,整個過程中,那輛車什麼都沒發生。

沒人靠近過,沒人出來過,沒人破壞過車門。

但是車門壞了,孩子不見了。

如果這不是一起有神仙妖怪參與的靈異事件的話,那似乎隻有一種解釋了,就是監控不可信。

監控是可以被控製甚至被篡改的…這種事兒,南天那邊,說幹就能幹。

蛋蛋父母已經去了王慶魁家,王慶魁兩口子人已經麻了,能做的都做了,但沒有任何效果,沒查到一點音信。

此時此刻,王慶魁兩口子不敢離開自己家,他們擔心王欣怡隻是突然跑出去玩了,她隨時有可能會突然回家,所以他們要在家裏等。

雖然兩口子自己也明白,一向乖巧的王欣怡,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他們也擔心會有人忽然給他們打電話,問他們要錢,他們給錢,就放了王欣怡。

所以,他們在家裏也沒閑著,能動的錢,全都集中到了一個賬戶上,不能動的錢,也在使勁讓它們動起來。

遇到這種事,史大爺自然是傾囊相助的,所以史大爺也在忙。

但我跟蛋蛋都知道,這事兒,用錢解決不了。

起碼隻憑健民的錢,肯定是不夠的。

監控被人輕易修改過,剛才青爺的人想要把珊珊抓走,抓的時候還跟我說,目的就是抓我親近的人。

當著青爺的麵,我還說過,蛋蛋就是我最親近的人。

綜合這些信息,王欣怡是被誰抓走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許多鄰居們都聚在我家商量對策,各抒己見,但因為古船對他們的禁製,所以他們能想出的點子,總是有點畏首畏尾。

現在的最大問題,就是不知道王欣怡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要是已經被帶到了青爺在高新區的那個莊園的話,那平安裏的人,真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當我提出這種可能性後,鄰居們在一陣驚訝後,也全都蔫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青爺會對王欣怡下手,而且出手這麼快。

高新區,根本不是禁製強弱的問題,那裏,平安裏的人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而關於這一點,青爺很有可能是知道的。

雖然還不確定,這件事到底是青爺和江雲這爺孫倆中的哪一個主使的,但是蛋蛋確實更恨江雲。

對青爺,蛋蛋本就沒好感,所以即使是青爺做的,蛋蛋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是無法接受。

畢竟是那種沒底線的老頭,做出什麼過份的事都不算奇怪。

可如果是曾經單純善良,心裏隻有正義公平的江雲做出了這種事的話,蛋蛋會覺得,是他自己曾經看走了眼,錯看了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