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在我感覺,我和安寧哥都要被無窮無盡的黑衣人給剁成餃子餡時,小東趕到了。

我來不及跟小東套近乎,也沒工夫打聽他是怎麼精準的找到這裏的,我隻感覺很慶幸。

萬幸這孩子一向不是特別聽安寧哥的話,安寧哥雖然說了不讓他來,但他終究還是來了。

要不然,今天,我跟安寧哥就交代在這裏了。

看到我一身血半身傷,小東驚訝之餘,好像還有點幸災樂禍。

大大的眼睛裏竟然露出一絲調皮,仿佛在嘲笑我說,你也就這水平,比我差遠了。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指了指旁邊同樣一身血,同樣大口喘著粗氣的安寧哥。

小東扭過頭,隻看了安寧哥一眼,就小嘴一咧無聲的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涕淚橫流。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隻認安寧哥一個大哥的小混蛋。

不過,雖然在哭,但他可不是隻哭不幹活。

在安寧哥衝小東喊過一聲命令後,小東就動了起來。

穿針引線,摧枯拉朽。

小東打人時的畫麵,瞬間就讓我想到了這兩個成語。

在這麼多成年人形成的人堆裏,小東小小的身體,似乎占盡了優勢。

他如同一尾受過專業訓練的鬥魚一般,輕鬆肆意的遊走在滿布魚鉤的池塘裏。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沒有一根魚鉤能傷到他,而他在遊走的空閑之餘,還一根接一根的咬斷了所有的魚線。

失去魚線的魚鉤,一個又一個的落到池塘底,陷入汙泥裏,等待著終將腐朽成灰的必然命運…

如虎添翼,為虎作倀。

有了小東,我和安寧哥原本已經消耗到差不多的鬥誌,又重新燃了起來。

又是一場大戰。

砍壞了多少把砍刀,我已經數不清了;自己身上添了多少新傷,我也完全不知道。

我隻覺得,好像有點頭暈,但還挺得住…

終於,不再有黑衣人湧進來了,我們仨都還站著。

和小東比起來,我和安寧哥都相當狼狽,不管是衣服還是皮膚,都破損的沒法看了。

雖然傷勢差不多,但要論起來的話,剛才整個過程中,安寧哥對上的敵人數量,至少是我的五倍。

小東還在哭,哭的稀裏嘩啦的,雖然他是打贏的那一個,而且贏的很漂亮,但他哭的是真的慘,慘的好像被他打倒在地的那些人,全都是他的親人一樣。

一邊哭,小東一邊鑽進安寧哥懷裏,緊緊的抱住了安寧哥。

抱了一會兒,他原本雪白的衣服和小臉蛋,也髒了。

安寧哥不停的安撫著小戰神,直到告訴他,小詩還有危險時,小東才終於收起眼淚,凶巴巴的衝安寧哥比劃了一通手語。

安寧哥一邊用手語和小東交流,一邊跟我解釋說,小東是在問我們小詩的情況,也在問我們下一步是什麼計劃。

我先讓安寧哥停止打手語,同時告訴他,正常說話就行,小東聽得見,你可能是有點兒累傻了…

接著我便跟安寧哥說了江雲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說完,我們便一起朝電梯走去。

我想掏出江雲給我的那個手機,給江雲打個電話,問問他下一題的內容。

但手伸進兜裏,隻掏出了那部手機的下半部分。

而在我褲兜靠近底部的位置,則多了一個快趕上褲腿寬的口子。

得,這回電話也不用打了。

扔下那半部手機,在電梯前等了一會兒,電梯門開啟,我們仨便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