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忽然又插嘴道:“青爺,我們也知道您是講道理的人,那咱就講理,這個這個…正所謂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不是?您這既然開不出工資了,那我們就換個東家尋飯門,青爺您是好人,您肯定不忍心看我們餓著對吧?我們也不是不近人情,這個月這幾天,我們就當白幹了,伺候爹了,送您了,不問您要錢了,但是咱就忙到今兒為止了哈,您啥時候能給咱把賬戶解凍,咱啥時候一準兒回來,青爺,告辭了您呐!”
“張主任!”青爺說道:“即使眼下沒有錢,但,你跟我許久,當知道,這裏可是藏著永生秘密的,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這秘密有多大的商業價值嗎?你…”
“別逗了青爺…”張主任指著倒在地上的小區鄰居說道:“您一直說這都是什麼活了幾百年的永生人,您自己看看,這些人,有哪個像能永生了?有一條您說的對,我啊,確實是醫生,所以我知道,永生什麼的,純屬扯淡,這根本不符合醫學常識好不好?我們啊,也就是因為拿了您的錢,所以才陪您瞎胡鬧的,但現在錢都沒了,抱歉,真不能奉陪了,告辭了您呐!”
再次說完後,張主任理都沒理青爺,便朝著小區後門走去。
但在經過我身邊時,他稍微放慢腳步,低頭看向了地上的小唐。
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張主任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兔死狐悲,兔死狗烹…
小唐和這位張主任,都是常伴青爺左右的,想必他倆之間也有著不算淺的交情。
眼看青爺殺小唐時如此冷漠,也許是基於同事友情,也許是聯想到了別的什麼,但,他都選擇了站在小唐這邊。
隻不過他用的方式,沒小唐這麼激烈,他隻是用話語,進行了剛剛這樣一場作用重大的挑撥。
眼圈一紅,淒然一笑,張主任重新邁開腳步,邊走邊頭也不回的說道:“有種您也在我背後開上一槍,連我也打死!”
張主任說完,青爺正要抬起的那隻攥著手槍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被人猜對了韻腳,那就別唱了,再唱,丟人。
“哦,對了!那啥,再給你們個小驚喜哈…”
我衝著還沒下定決心要離開的黑衣人們,大聲說道:“轉移南天這麼大的公司吧,這裏麵的彎彎繞挺多的,其實有漏洞可以鑽,你們看外麵那些你們開來的車!那些車就跟你們被凍結的賬戶一樣,你們的工資暫時不屬於你們,那些車,暫時也不屬於南天!而且!因為過戶需要時間,所以,這些車現在也不屬於北海,換句話說,這些車,現在都是無主的,這個‘無主’的時間很短哦,現在,那些車,誰搶到就是誰的!晚了就隻能都歸別人了!”
我喊完,黑衣人們再次一陣騷動。
“哎?對了,我老婆今天生孩子!”
“你不是單身嗎?”
“那我媽生行不行?我著急去醫院,我先走了!”
“我剛想起我爹今天相親,我得接他去了!”
“對了,我二舅要出獄!”
“我四叔要出院!”
“我我我…我要車!”
南天沒有廉價車,任何一輛,都值得一搶。
不過三五分鍾,還能動的黑衣人們,全都跑出了小區。
小廣場上,輪椅上的青爺,忽然顯得那麼孤單。
“青爺…”
我幾步上前,說道:“百年前,你父親江海濱為了一己私欲,拋棄了全體青堂兄弟,害得他們為國捐軀,你們父子倆卻跑了;百年後的今天,你為了一己私欲,終究走到了這一步,被你的所有兄弟拋棄…青爺,這特麼就叫報應,這特麼就叫公平,我平安裏,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現在…該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