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我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不知道,昨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此刻的我,渾身都是力氣,精氣神十足,讓我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窩都沒問題。
爹端來了粥進屋喂我,爺爺也從菜地裏急急忙忙趕回來,看我恢複如初,這才鬆了口氣,直接坐在門檻上,點燃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隻是一個晚上,爺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腦袋上白頭發多了好多,臉上的褶子也更深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忍不住的問。
“昨晚,是娘來了嗎?是娘治好了我嗎?”
爹欲言又止,回頭望向了門口的爺爺。
爺爺歎了口氣,聲音嘶啞的說道:“瞞不住的,該來的總會來。”
爹這才摸了摸我的頭,說:“是,你娘來了,你娘治好了你。”
“娘呢!我想見她。”
“二狗,等你休養好了,爹就帶你去見你娘。”
我高興壞了,直說我已經全好了。
為了證明,還想下床給他們當場來一套廣播體操,卻被爹一把按在了床上,說,好好休息!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還是沒下床,基本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不是我不能,而是爹不讓。
每天,我都會問爹。
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娘。
爹總說,等等,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就這樣過了一天,兩天,三天……
沒有手機,沒有玩具,小孩子過剩的精力無處發泄,躺著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躺了將近半個月,因為太久沒去學校,老師來了,我如同見到了救星,告訴老師,我全好了,我想上課,我想學習。
隻要別讓我繼續躺在床上,做什麼都行!
但是,爺爺卻對老師說,不上學了,從今以後,我都不去學校了。
不管老師怎麼勸說,爺爺都不允許我出門,甚至還和老師吵了起來。
老師氣得,要去找村裏的幹部出麵,說不能耽擱孩子的未來。
隔天,村裏的幾個幹部就來了。
爺爺直接堵在院門口,手裏提著蛇籠,插著腰蠻橫的說,誰要是進院子,他就放蛇。
對於我爺爺這個頑固分子,幹部們也沒轍,讓我上學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
但老師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每天放學後,還是找上我家來,知道和爺爺說不通,就找我爹勸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每次,都以不愉快的結果收尾。
對我而言,每天看爺爺和老師吵一架,成為了唯一的樂趣。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我在窗口翹首以盼,卻沒有等到老師過來。
後來,聽人說老師是被蛇咬了,在鎮上住了半個月的院,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咬老師的那條蛇,是不是爺爺放的。
晚飯時,一桌子的好菜,雞鴨魚肉,都是我愛吃的。
好吃好喝,依舊堵不住我的嘴。
我滿地打滾撒潑,鬧著質問爺爺,為啥不讓我上學。
爺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說讓我多吃點,吃飽,吃好,晚上就上山,帶我去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