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人群裏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其他人連忙使眼色讓他閉嘴,盡管心底也在悄悄感慨老板娘的神顏,但看到老板麵無表情的樣子,沒人敢去觸黴頭。
周庭桉漠然地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竟是對他視而不見。
禾煦眉宇間透出低落,果然還在生氣。
公司門口其他人都沒走。
他不敢看旁人的表情,低頭跟上周庭桉,輕聲道歉:“對不起老公,昨晚我喝多了……”
“我把他認成你了。”
周庭桉身影微不可察僵了下。
察覺到他在聽。
禾煦繼續解釋,“到家後,我以為是你在照顧我,所以才伸手抱了他。”原身還是愛周庭桉的,但他壓抑藏在心底的愛意,隻有借著醉意時才敢表露。
他每次喝多了回家,都是周庭桉照顧。
偏偏昨晚周庭桉不在……
還被撞見誤會。
想到這,他難堪咬了下唇,頭低得更深,“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季禾煦聲音難過,鼻尖泛紅。
似乎比他還難以接受這件事。
“認成我。”周庭桉停下腳步,目光淡淡掃過他,戲謔而冷漠,“你什麼時候愛過我?不要為自己的放浪成性找借口,假裝深情。”
他毫不動容地一點點戳破謊言。
“還有,以後別叫我老公。”
周庭桉盯著禾煦,眼神沒什麼溫度,看到他害怕地打了個寒顫,唇角輕扯,似乎是在嘲笑,“太假了。”
說完邁開長腿離去。
禾煦僵在原地,脊背微微彎曲。
盡管心底不是很意外。
他來得路上就已經預想到結果了。
這段長達六年時間婚姻裏,原身一直在傷害周庭桉。
盡管事出有因,但傷害是實打實的,無論怎麼道歉辯解都不應該。
不過比起被主角認為“出軌”。
還不如真誠坦蕩的認錯,他真的認錯人了,他其實很依賴周庭桉。
一個經常在外喝酒蹦迪的老婆,在被他撞見“出軌現場”後突然轉性道歉,說其實想抱的人是他。
換成任何正常人都不會信。
周庭桉的不信任嘲諷,在他意料之中。
沒關係。
他會用實際行動讓對方慢慢相信的。
“我天,就這麼丟下老板娘走了?”
“難道薑嘉年說的是真的。”
公司門口大家八卦著都沒走,其他人聞言紛紛反駁。
“我聽說隻是陪酒而已,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的,都娶了人家又嫌棄,難道不是老板的錯嗎?”
“有道理!無能的丈夫。”
“唉,要是我有這麼好看的老婆,晚上肯回家就行。”
“啊啾!”
禾煦回神,凍得打了個噴嚏。
北方初春的四月天還刮著冷風,他沒穿大衣,光站這一會兒耳朵就凍得受不了。
他抱緊保溫桶,轉身回車上取暖。
半路突然被人擋住去路。
“噗嗤。”一道嘲笑聲響起。
禾煦抬眸看去,麵前站著一個長相幼態的圓臉青年,目光相撞,對方毫不掩飾嘲諷,“嘖嘖嘖,少爺,你怎麼還有臉來公司樓下啊。”
是薑嘉年。
原身“少爺”外號就是他傳播出去,那些莫須有的事,也是他造謠原身。
“少爺,公司裏的人可都知道你那些肮髒事,你不嫌丟人啊?”
薑嘉年神色鄙夷,搖搖頭,“要是我可不敢來公司丟人現眼,真心疼周庭桉,娶了你這麼個……”
他目光上下打量,嫌棄至極。
禾煦平靜聽著這些原身聽過無數次的話,驀地感覺有些心疼。
原身從沒來過公司。
就是因為薑嘉年說的這些話,不想給周庭桉丟人。
但他看來,對方這麼迫不及待地趕來嘲諷,是沒底氣的表現,眼底嫉妒與警惕都要藏不住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薑嘉年說了許久,見他跟個木頭一樣沒反應,倒顯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他氣惱上前,正要推禾煦肩膀。
“滴滴。”
路麵上開出一輛黑色邁巴赫。
禾煦沒回頭,欣賞著薑嘉年迅速調整好麵部表情,假裝關心他,作勢要將外套脫下來的樣子。
他唇角彎起,真情實意誇讚:“表演不錯。”
隻是聽起來,跟誇馬戲班裏動物表演好看沒兩樣。
薑嘉年咬牙:“你別得意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