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家訓?竟然還有這些東西?還是厚厚的一本,挽饒感覺頭都大了。她翻開家訓隨意看了幾眼,裏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內容她還得背出來,這是餘靈有意懲罰她吧,“母親,這也太多了吧,怎麼可能背出來呢?”
“怎麼不可能,你不背出來就記不住,記不住你還怎麼守規矩,我豈能任你再胡鬧下去!”
“哦。”挽饒喪氣的應聲,原來餘靈是真的要治治她了,果然以後的日子真的不會好過下去。
“你剛回來,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這家訓從明天開始正式施行,你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一律按家規處置,聽到沒有?”
“挽饒明白,那我先走了。”挽饒焉著腦袋,說罷就急著往外走,這個是非之地,她一秒也不願呆下去了。
回房,自然不是回寧靜苑,那隻是供她養病的地方。侍女把挽饒帶到了玉坊閣——挽饒和桓硯的新房,因之前挽饒病重,桓硯一直在書房睡,玉坊閣就一直擱置在那,平時下人們要去那打掃,玉坊閣依舊是原來模樣,隻是那些新婚時吉慶的裝飾都已卸下。
玉坊閣較寧靜苑裏的住所是華麗寬敞多了,屋內的裝飾擺設也華貴得恰到好處,繁麗卻不失典雅,奢華卻不染庸俗,很明顯經過了精心設計。
桓硯果然是個有品位的人,挽饒以為他繼承了商人特有的奸詐與庸俗,看來挽饒低估他了。
忙活了這麼久,如今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挽饒巴不得趕緊睡個好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養足精神,再來和桓硯鬥智鬥勇。
回來這麼久,遲遲見不到長璽,挽饒不禁疑惑,問侍女小秋原因,答之,“因看護夫人不周,被大人處罰,如今在後院幹粗活。”
“怎麼會這樣?”挽饒本來都趴在了床上,聽聞小秋的話,又爬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是。”
好歹長璽和自己主仆情分一場,挽饒定不能對她的事坐視不管。去後院的路上走到一半,挽饒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她去看了又有何用,不能把長璽帶回來,相當於白去了,她應該找桓硯才是。目前在這個桓府,挽饒的話語權還很小,桓硯決定的事她還更改不了,但她讓桓硯放人,桓硯應該會給她這個麵子。
如此想著便回了玉坊閣,現在桓硯還在大廳,挽饒不想再見到餘靈,先避避風頭,回去睡一覺,這個事明天再說。
黒夜悄然降臨,挽饒早已睡下,其實她睡不著,短短的時間裏出了這麼多的變故,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切。挽義懷死了,挽杉又幽居深宮,挽家的勢力極大削弱,從今往後她還能倚仗誰。
桓府如同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詭秘離奇,挽饒如今又被卷入這個洞裏。她在明,敵在暗。她隻能被這個洞操控左右,深陷迷局卻不能找到出口。
挽饒要在這裏存活下去,什麼逃跑,她不想再逃,也逃不了,她的周圍都是桓硯的眼線,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她還能怎麼反抗。桓府和王府最大的區別在於,她過得自不自由。挽饒留戀在王府的日子,每天打打鬧鬧,瀟瀟灑灑地走過,日子簡單卻充實,也許這樣的生活從今往後都不會有了。
桓硯沒有來玉坊閣睡,這也省了挽饒防備的心思,枕邊睡著一個豺狼般狡詐的人,她真怕自己做惡夢。
挽饒壓根就忘了還有家訓這回事,第二天一早侍女來催她起床,她抱怨一陣,差點就對著那個侍女吼叫。侍女一臉委屈,膽顫著說:“夫人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去晚了老夫人怕是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