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高貴得不可一世的佛子,此刻望著眼前柔弱無骨的嬌軟美人。
溫熱的氣息貼著她的唇,黑暗中摸索著伸過手去,帶著暗啞的聲音:“孤幫你。”
說著,直接壓了過去。
……
翌日,顧眉醒來時身側的臥榻早就冰涼。
她躺在臥榻上,望著帳頂,她沒料到賀蘭宴說的幫是那樣子的。
極盡溫柔地,花樣百出地,那樣幫她。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讓她羞惱。
因為受傷,接下來顧眉並沒有出門,隻推說身子不適在屋子裏養著。
狩獵場上,女眷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處說著閑話,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轉眼大家都知道顧眉身子不適的事。
不少女眷帶著人來探望她,不過都被顧眉給打發走了。
見了人,免不了看到脖頸上的傷,定然要解釋一番,一撥人一撥人的解釋,腦殼不疼也要疼。
不過,顧眉倒是沒想到竟是有那樣多的人爭先恐後來示好。
好些人從前並不與她往來的。那時她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見著她時那些人恨不能離得遠些再遠些。
如今卻是處處附和著她,一心想要得到她的青睞。
可惜顧眉始終都和從前一樣,態度冷淡。
顧眉吩咐映芳送她們出去,側躺在臥榻上。
不一會,映芳折回來,麵色有些詫異。
“太子妃。豫章王世子來了。說是有事找你。”
說著,她還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遞了過來。
“這是世子給你的。說是祛疤很有效。”
顧眉神色頓住。賀蘭臻這是知道那日的事了。
她嘖了聲,猶豫了番,還是起身收拾片刻,去見了賀蘭臻。
賀蘭臻站在院中,遠遠的望著屋內那道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們之間間隔的距離並不遠,卻好似隔了萬水千山。再難逾越。
她站在廊下,疑惑地看他。
賀蘭臻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又好似穿過火海,將要走近時,想要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眉看到賀蘭臻神情遊移,不解地道:“不知世子所為何來。”
賀蘭臻回過神來,麵色平靜,背在身後的手卻一點點攥緊。
他試著看向顧眉:“聽說太子妃身子不適,故而送了膏藥過來。對祛疤效果不錯。”
這個話剛剛他已經讓映芳傳達過,此刻又重複一次,不過顧眉並未覺著異常。
隻是點點頭,微微福身:“多謝世子。讓世子費心了。”
心頭想著不能白拿東西,回到京中看看有什麼適合賀蘭臻的,到時送到豫章王府做回禮。
賀蘭臻扯了一抹笑,“上次過來,曾說要帶太子妃去一個地方,不知現在是否可以?”
顧眉蹙了蹙眉,沒想到賀蘭臻忽然提到這個要求。
她記得自己當日的確是答應過的,當時賀蘭宴還說要陪同一起。
這會要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賀蘭臻仿佛看出她的躊躇,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離營帳並不遠,不過是有些東西要給太子妃看。”
他的神色很平靜,唇角微微勾著。
顧眉垂眸,應聲道:“那請世子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