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宴的話讓謝文生生一驚,猛然抬眸看向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話語間明明白白地告訴謝文,他就是要豪奪。
任誰的婦人被其他男人攜卷離去,都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謝文捏緊手中的韁繩,明明作惡的人是賀蘭宴,到頭來他反而是一個第三者一樣。
馬車內,顧眉也被這話給驚到了。原本要起身下馬車,這會又重新坐了回去。
五年不見,賀蘭宴的性格變了許多。從前他肆意張揚,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眼下,理直氣壯地表達自己的手段,帶著喋血過後的沉穆。
這樣的賀蘭宴,是顧眉從沒有看過的。
當初她在賀蘭宴去了青龍寺沒多久,就嫁給了謝文。
現在讓她回到他的身邊,豈不是叫人恥笑?
謝文不可能讓顧眉真的被賀蘭宴帶走,當初娶她本就是另有目的,如今目的沒達成,怎麼會輕易地將她放走。
他心中不禁埋怨翟氏的多事。
“殿下。臣知道當年您與臣妻錯過了。可過去總是過去了。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你又何必執著。”
“天下何處無芳草,您是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什麼樣的女郎沒有。何必……”
既然賀蘭宴不要臉,明明白白地說出要將顧眉帶回去。
那他又何必給賀蘭宴臉麵?
哪知賀蘭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點了點頭,似乎讚同謝文說的是對的。
“說得不錯,確實如你所說。”
“你既知道孤的執著,而你又如此的心懷大方,也不必執著將人帶回去。再說,你的妻子,早就已經死在侯夫人的毒藥之下。”
“孤大人大量救了她,給了她生命,那就是一個全新的人。”
他走到馬車旁邊,並且道:“謝文清,你好生想想吧。再說,你從何處來的?脖頸間可還有紅印子,怎麼來的?”
賀蘭宴意味深長地看著謝文。
謝文聞言,不禁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摸向脖頸間。
到此刻,賀蘭宴不知道自己重來一次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不論怎麼樣,他既已知很多事,沒道理還和那次一樣,讓顧眉憑白再受那麼多的委屈。
謝文知道今日這事不可能輕易善了,可若是今天他不能將顧眉帶回去,那明日他就會成為京都的笑柄。
無論心裏如何的怨憤不滿,他也都隻能暫時放下,當著賀蘭宴的麵提聲道:“眉眉。你可在車內。跟我回去吧。”
賀蘭宴的態度一目了然,謝文幹脆放棄和他講理,打算從顧眉入手。
若是顧眉要跟著他回去,賀蘭宴攔著,情形又不一樣了。
顧眉在馬車中自然聽到賀蘭宴和謝文的對話。
從前她不管謝文是否與他圓房,她本身的需求就不是這個,隻想給母親和兩個侄兒找個庇護所。
故而無論謝家怎麼對她,她都認了。
現在從賀蘭宴的口中,約莫知道謝文在外麵可能有別的情況,加上翟氏急於要她性命的事。
也許謝家有了什麼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