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翟氏的想法還是謝文的想法都不重要了。
隻要她還在謝家一天,與她來說都是道催命符。
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鑒,顧眉不會隨便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聽到謝文的聲音,她隻是淡淡道:“世子。那個家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你的母親,還有那你在外頭那位……她肯嗎?”
“若是沒有別的問題,明日可請保人見證,你我將文書簽了吧。”
若是謝文沒有趕來,顧眉可能還得想法子將和離的事遞給他。
現如今,人既在跟前,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謝文心頭咬牙,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顧眉竟是如此水性楊花之人。
那個時候賀蘭宴落難,轉身就願意嫁給他。
如今太子歸來,又轉身琵琶別抱。
“顧眉。你跟我說實話,你這麼堅決禮盒,到底是生什麼氣?還是早就想好,在外頭勾勾搭搭的。”
“本來我都不怪你,好好的接你回家繼續過日子。如今你倒好。”
本來顧眉並不想見到謝文,聽到這話,心頭那股燥熱都被憤怒給壓下去了。
她狠狠地怒斥:“謝文清。你不要臉,不要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不要臉。”
“君不願再與我同路,那不如好聚好散。”
謝文本是帶著目的上門求婚,可這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哪裏還記得自己當初的目的,隻把所有的責任都扔給顧眉。
氣恨地望著緊閉的車簾:“好。好。顧眉,你若無情,那就不要怪我無義。你的家人和侄兒接走吧。”
他就不相信顧眉有辦法安置王氏那個病秧子和兩個侄兒。
賀蘭宴說是太子,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現在不過是為了報當年的奪妻之仇罷了。
等到新鮮勁過了,他還會要顧眉嗎?更別說幫著安置王氏和顧家的兩個小崽子。
到時候為了好名聲,賀蘭宴真的會繼續收容顧眉嗎?
說到底,都是他這些年太過好心,庇護了她,將她嬌慣了。
讓她去東宮吃點苦頭也好。
不用多久,她就能明白舍棄自己是對是錯。
他就不相信顧眉不回頭。到時候還不是捏在他的手掌心裏。
如此一想,謝文心裏舒服了很多,也沒再強求顧眉馬上跟他回去。
轉身離開,準備回去侯府善後。
還有明日也得把這事宣揚宣揚,無論是賀蘭宴和顧眉如今都算是有把柄捏在他手裏了。
將謝文打發走,賀蘭宴掀開車簾,眉梢輕挑:“不下車?”
他很想上前將人抱下來,又怕嚇到,隻克製著內心的湧動。
顧眉剛剛被謝文氣得將心中燥熱壓下去一些,這會見到賀蘭宴,心頭又湧上一股蠢蠢欲動來。
她抬起臀,手貼著門窗,想下去又不敢下去,盡顯進退兩難,是人看了都會心生愛憐。
賀蘭宴心裏早就過了很多遍,要將她抱下去,可麵上卻依然維持著清冷佛子的樣子。
淡淡地說道:“走不動路了?還是要孤抱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