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內,平陽郡主兩眼通紅,坐在拔步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李麗清,雙手死死的撕扯著手中的錦帕,一字一句道:“齊氏,你等著!害我兒毀容、殘廢,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陰測測的聲音,隻聽得身旁的丫鬟齊齊打了個寒戰。
平陽郡主心疼的替李麗清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忽然轉過頭,問道:“老爺回來了嗎?”
翠雲忙道:“老爺方才回府,去了書房。”
平陽郡主垂著眼角,握著李麗清的手,滿目猙獰道:“清兒,今兒個你的罪定不會白受,母親會為你加倍討回來!”說罷,整理好衣裳,便去了書房。
方一踏出院門,便瞧見李庸迎麵走來。平陽郡主捏著錦帕按著眼角,含著淚光道:“老爺……老爺你可算回來了。清兒……清兒的腿給廢了,您可要為她做主啊!”
李庸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緊捏著拳頭,控製下蹭蹭滋長的怒火。
“做主?打殺了齊少夫人給李麗清報仇?”李庸語帶諷刺,看著平陽郡主眼底閃過的光彩,伸手奪過管事手中的賬單,甩在她的臉上:“你養的好女兒!”
平陽郡主一愣,訥訥的接著賬單,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心底涼了半截,憤恨道:“那賤婦毀了清兒的腿,還敢上府討賬,當真以為我李府可欺?”眼底蘊含著陰霾,咬牙道:“老爺,齊家不過一介商戶,我們還怕了他不成?既然他們揪著不放,我們也無須留情!”
李庸看著氣焰囂張的平陽郡主,低低的冷笑出聲:“我一個四品都司與燕王府結仇?”
平陽郡主不屑的說道:“怕他們作甚,我立即修書給父兄。”說罷,轉身就要回屋。
“夫人替清兒報仇前,先修書給將軍壓下吏部參奏我的折子。”李庸怒極反笑。
折子?
她怎麼不知道?
平陽郡主傻眼了,他們遠在燕北,誰參他們?若是當真,父兄怎未來消息?
“吏部為何參奏?老爺又不曾做錯……”平陽郡主底氣不足,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擅動兵馬,以權謀私,輕則擱了官職,重則抄紮家產。”李庸眼底布滿了厭惡,譏誚道:“官位都不保,如何與燕王府鬥?我不求你是賢內助,可別在外給我扯後腿!明日你帶著清兒去燕王府賠罪!”
“休想!”平陽郡主麵色陰沉,想說父兄會壓下折子,何必討好燕北王?可,話到嘴邊,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父兄已經大約半年不曾來過書信,想到某種可能,心底霎時發慌。
不待李庸發怒苛責,屋子裏傳來一陣瓷器打砸聲,伴隨著尖銳的咒罵。
“父親,難道你就要女兒咽下這口惡氣?別人若知一個低賤的商婦都能欺辱女兒,還有誰會將女兒與李府放進眼底?”李麗清眼底冒著火焰,恨然道:“父親若膽小怕事,這口氣女兒便自己出!”
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李庸。這段時日,他鞍前馬後,大把大把的銀子疏通關節。結果,隻差最後一步,便被這母女兩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