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分家,二房一個銅板不得?”齊景楓淡淡的看向齊楚嬰,因著她吵醒龔青嵐,有些許不悅。
最後一句話在齊楚嬰腦子裏回旋,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斷裂,陡然拔高聲線道:“大哥,你也沒幾年好活,霸占財產還能帶走不成?最後不終究是留給二房?”
齊楚嬰話音剛落,一杯燙熱的茶水迎麵潑在她臉上,尖聲大叫:“啊——”
滾燙的茶水,混雜著茶葉,糊在齊楚嬰臉上,濕漉漉的,狼狽不已。
齊楚嬰尖叫著雙手在臉上扒拉,將黏在臉上的茶葉拂落,露出一張紅透的臉,冒著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泡。
灼熱的痛楚,仿若密密麻麻的銀針在紮刺她的麵龐,雙手緊緊的捂著臉頰,企圖緩解痛苦。尖銳的叫罵:“賤人!你敢毀了我臉!”
齊楚嬰頂著紅腫的臉,目光猙獰的衝上去,想要抓爛龔青嵐的臉,報複!
可,還沒有跨上前一步,被聽到響聲進屋的紅玉給攔住。
“丟出去。”齊景楓目光冷沉,淡淡的睨了眼撒潑的齊楚嬰。“若要分家,你便喚二叔過來,一同商談!”
齊楚嬰哪裏聽得進?臉上的傷痛,提示她臉被毀,早已失去了理智。新仇舊恨,化成熾烈的火焰在心底燃燒。雙手死死的抱著屏風,哭嚎道:“今兒個不給我個交代,休想我罷休!龔青嵐,你不是在意名聲麼?倘若我頂著這一張毀了的臉出去。說是被嫂嫂嫉妒給毀了,你辛苦維護的名聲便沒有了!你不怕麼?”
聞言,紅玉下意識的鬆手。齊楚嬰感覺腰間一鬆,立即掙紮出來,想要對著龔青嵐撲過去,被眼疾手快的紅鳶給拽住。
“賤婢!你快放開我!放開我!”齊楚嬰不斷掙紮,雙手被紅鳶、紅玉死死的拖住。索性低頭,狠狠的衝紅玉撞去。
紅玉警覺的鬆開她,朝一邊閃躲。
“嘭!”齊楚嬰一頭撞在屏風上,兩扇屏風轟然倒塌,撞到一些個擺設,屋子裏霎時一片狼藉。
齊楚嬰這一撞,頭腦撞得發暈。半天才緩過勁來,捂著臉大哭:“我不過要求分家,你們便將我往死裏整。連一個丫鬟都敢推著我撞牆!我死了,是不是要對付我二哥了?這樣,便無人能與你們分家產!”破罐子破摔的倒在地上,信口雌黃的指控著龔青嵐。
龔青嵐坐起身,手指把玩著瓷杯,斜睨了齊楚嬰一眼,目光落在她被淚水、茶水糊花的精致妝容的臉上,仿佛幾種不同顏色的顏料參雜,醜陋得難以入目。
微微皺了皺眉,悠悠的說道:“小姑子可是魔症了?齊府分家,不過是將二房劃分給你們住,在外分配一棟宅子,幾畝良田。至於要迫害你?”眉宇緩緩舒展,遲疑道:“小姑子不久便要出嫁,這病……還得趕緊治,倘若傳出去,鳳公子那般的貴人,怕是要生出不好的念頭。”
齊楚嬰被反將一軍,氣得渾身發抖。看著龔青嵐那明媚動人的模樣,心底充斥著惡毒的念頭,頓時惡向膽邊生。一骨碌麻利的爬起身,將桌子上的膳食給掀翻。
碟碟碗碗悉數砸的粉碎。
齊楚嬰快速的撿起一塊瓷片,麵目猙獰的撞上龔青嵐:“賤人,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安穩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