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囊從何而來?”齊景楓將龔青嵐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她緊抿的唇瓣,緩緩的張開,微微上揚。似乎,夢到了愉悅的事。
詢問的目光看向陳府醫,陳府醫顯然也見到,點了點頭。
毒解了!
“這是奴婢自個親自所繡。”含情咬緊了唇瓣,一雙如絲媚眼水光盈盈,蘊含著春情,動人勾魂的望著齊景楓。
當年看中她的媽媽,便說她這雙眼睛,是她見過最美最勾人的一雙眼,沒有幾個男人能不動心動情。
可,她要勾引的人,卻是連個眼角都不曾給她。
齊景楓眼底凝結著寒霜,冰冷而無情:“你在裏麵下藥,迫害大少奶奶,可知要杖斃。”
聞言,含情臉色瞬間蒼白,慌了神,水光流轉的眸子裏一片驚恐,立即跪在地上說道:“不,不是我,是一個侍弄花草的嬤嬤給我的,她說來府中許多年的老人了,曾經在大少爺的院子裏做過灑掃,清楚大少爺的喜歡。說奴婢佩帶將這個香囊給您身邊親近的人帶著,到時候追問起,定然會想起奴婢。”
“發賣了。”齊景楓一句話,決定了含情往後的命運。
“大少爺,奴婢知錯了,求求您饒了奴婢,奴婢願做牛做馬的伺候您和少奶奶。”含情大驚失色,拚命的磕頭求饒。
齊景楓揮了揮手,長順將人給拖了下去。
讓一個人死很簡單,那是最拙劣的手段。使仇敵痛不欲生,才能是最好的報複!
齊景楓從含情話裏,排除了燕王妃的嫌疑。淡淡的掃了眼窗台的墨菊,吩咐護衛將府裏善養墨菊的奴仆綁了,直接關押在柴房。
等著龔青嵐醒來,讓她親自處理。
日落西山,最後一抹餘暉,被夜幕吞噬。
齊景楓坐在床邊,靜靜的守著龔青嵐。看著她長而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不禁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睜開眼。
龔青嵐眨了眨眼,緩緩的睜開,入目的是一張蒼白而憔悴的容顏。鼻子微酸,她睡這一覺,被噩夢纏身。夢境真實的如同身臨其境,所有的不幸,痛苦不堪的畫麵走馬觀花般閃現,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看著慘劇一一發生,卻無法控製她不想製造惡果的行為。大腦清晰的看著手腳與嘴,操控著她,犯下不可挽回的悲劇。
將自己囚困在精神的世界中,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折磨。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前世她罪孽深重,即使再世為人,也依舊逃脫不了夢魘。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從她前生百般憎惡的夫君變為了她今生唯一的救贖。
伸手圈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身上,喃喃低語:“抱緊我。”
齊景楓擁著她,開解道:“那隻是夢。”
龔青嵐渾身一僵,心底無比苦澀。若……隻是夢,便好了。
“你中了醉夢。”齊景楓見她翻了身,闔上的眼角,凝著幾顆細碎的淚珠,輕輕的俯身吻掉,鹹而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龔青嵐一動不動的靠在他身上,汲取他帶來的溫暖。握著他寬厚的大掌,將自己幾乎比他小一半的手放進去,十指交叉相握,清晰的感受到他指側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