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似乎感覺到蠍子爬到了衣服裏,不斷的到處嵌咬。在地上亂滾,兩隻手在胸口亂抓,兩腳亂蹬,時而痛苦的蜷縮身子,時而梗著脖子,蹬直了腳。
想要叫喊,卻是不敢,一張口,蠍子便會要爬到嘴裏。隻能鼓著眼珠兒,唔唔的痛苦呻吟。
龔青嵐在佛堂外,看著裏麵的一切,嘴裏露出一抹冷笑。這隻是開始!
到了白日,蠍子便會自己爬走,蠍子是經過了處理,沒有強烈的毒性。隻是輕微的毒素,不會致死,卻是讓燕王妃渾身腫大,疼痛難忍。
每日夜裏,便會有不同的毒蟲,爬滿她全身,折磨得她精神恍惚失常。一個人縮在角落裏,念念有詞。
過了幾日,燕王府迎來了兩個稀客。
龔青嵐看著眼前麵色紅潤的秦姚,歡喜的說道:“母親,你怎得突然間便來了?一點兒動靜也無!”說罷,斜眼睨著一旁麵色柔和的沈長宏。心裏想著還是他魅力大,母親與他在一塊才多少時日,便將身體給養好了,眉眼間蘊含著幸福的神態。
“我……我要隨他進京。”秦姚說著臉頰微微泛紅,似嬌羞的少女。
龔青嵐眼底有著揶揄:“母親這是要舍棄女兒了?”心裏卻是為母親高興,她在感情上,怕是就如同少女一般。能放開心結,接納了沈長宏,也是好的。
“你若舍不得母親,便隨母親一塊兒進京?”秦姚笑著點著龔青嵐的額頭。
龔青嵐抱著秦姚,眼眶微微酸澀的說道:“母親,您便在府中住上幾日,與女兒好好相處一些時日,可好?”
秦姚拍著她的背脊,也有些感傷,“好,母親陪你幾日。”隨即,看向沈長宏。
沈長宏哪裏敢說不?誘哄她去京都,便是耗費不少心力,倘若沒有順著她,不願走了,怎好?
“你想住幾日,便幾日。”
龔青嵐見沈長宏如此,提著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母親,你如今這樣,真好。”與龔遠山在一起,就是一朵枯萎的花,了無生機。
秦姚見沈長宏出去,神色微微黯淡:“嵐兒,母親這些時日,不過是偷來的罷了。也不想想太多,人生就是這樣的短,一眨眼,便是半數歲月過去。這輩子就是認定了他,可造化弄人,生生的錯過。他說,這一輩子的緣分,錯過了半世,難道連下半輩子也都要繼續錯過?他怎麼甘心?都說來生繼續今世沒有延續的緣分,可他卻覺得要活在當下,誰也不知,下一輩子就真的會再次遇上。”
龔青嵐深有感觸,覺得沈長宏那個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卻是這麼的感性。
“母親,和離的女子也是有權利追逐幸福。大越有許多的貴夫人,甚至誥命夫人都是和離過的女子,不都過得極好?”龔青嵐知曉秦姚的心結所在,柔聲道:“母親是過好自己的人生,何必在乎旁人的想法?你與沈將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錯過半生,你依舊獨身一人,他也等在了原地,何必要相互的折磨?”
秦姚何嚐不知?但是做,卻是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