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黎希手心捏握成拳,不用想便也知是龔青嵐栽贓嫁禍給他!想到在宮門口的那一站,二人的袖口搭在一塊,麵色不禁陰鬱冷沉。眸子裏布滿陰霾,蘊藏著一抹淺顯的殺氣。
她這是置他於死地,他又為何處處手軟?
皇帝生性多疑,愈是急於辯解開脫罪責,他便愈是懷疑你。薄黎希跪立在大殿中央,陰森的說道:“皇上明察,臣子遠在燕北數年,如何能調動禁軍?”
“令牌作何解釋?”即墨擎天目光冷厲看向薄黎希,內侍公公立即拾起令牌,呈給即墨擎天。
摩挲著上麵的圖騰,慍怒道:“如此逼真,膽敢說你無所籌謀?”這並不是一朝一夕,鑄造的令牌。大內禁軍的令牌,一直在他的身上。想到此,銳利的看著皇後。
皇後心中一驚,道:“皇上,這定是有人構陷希兒,他心性如何,你一清二楚,他若有如此算計,薄家也不至於日益衰落。何況,舟山王與希兒並無利益衝突,為何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剿殺了舟山王?”
即墨擎天陷入了沉吟,氣氛霎時間冷凝。
夜間冷風透過敞開的窗欞吹刮進來,紗幔拂動,詭譎的沉寂,令人心口憋悶,浮躁不安。
半晌,即墨擎天半眯著眼,看著薄黎希,隨即落在楊順身上:“你可認清楚了?”
“微臣並不曾認錯,當時心中有疑。這位公公說這是皇上下的給長寧侯的旨意,微臣若不領命行事,便抗旨不尊。”楊順黝黑的臉上,一片赤誠,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方才指認薄黎希的內侍公公,渾身抖得如篩子,拚命的磕頭說道:“是長寧侯世子讓奴才如此做,皇上饒命,奴才奉命行事。否則……否則長寧侯世子要砍了奴才的腦袋。”
“放肆!”即墨擎天怒喝!不曾料到薄黎希大膽妄為,公然要挾內飾太監!
“皇上息怒!”榮貴妃滿麵的哀傷,依舊寬慰著即墨擎天。
即墨擎天欣慰的拍著她的手背:“霜兒,朕會給璞兒一個交代。”
聞言,皇後心中一沉,他這是許諾了韓霜,要嚴懲了薄黎希。撫摸著小腹道:“皇上,楊順方才說是內侍公公拿了令牌讓他行事,隨後內侍公公托出希兒,他便改了口供。這裏頭疑點諸多,臣妾懇請皇上要徹查此事。”
皇後的意思暗指楊順撒謊!
“楊統領不會說毫無依據的話,何況,這令牌自長寧侯世子的袖中甩出,難不成有假?”鳳鳴淡淡的開口道,語氣裏卻如這寒涼的夜,直冷到骨頭裏。
薄黎希冷眼看著鳳鳴,鳳鳴一襲紅衣如火,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把玩著玉瓷酒杯。
“這塊令牌是旁人陷害我!”薄黎希沒料到鳳鳴也緊跟著落井下石。
“旁人將令牌塞你袖中,你焉能不知?”鳳鳴譏誚道。
“今日本世子進宮,在宮門口碰見了燕王世子妃,與她閑聊了片刻。當時她的袖擺搭在我的袖上,原以為是風吹所致,便也沒有在意,如今看來,是有人用美人計栽贓陷害。”薄黎希勾著唇,邪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