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花海淹沒 (1 / 3)

終於告別了這個寒假,走向新的學期,第一天我去得很早,新為有了一個新的義務——送望望去幼兒園。我是姐姐了,一個新鮮的姐姐。

我想告別我屈辱逃避的過去重新開始了。作為一個小孩子的心榜樣和他一起加油。田老去得也挺早,不過他今天的腦型挺好看。心情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還跟我說什麼你得好好學,你本身挺有潛力的,說得我胃都開始不舒服。

人都陸陸續續到了,可路誠的座位一直空的。“路誠病假”老師喊道,那喊聲挺大的,可同學們原來幹什麼的還在幹什麼,隻有我猛然一抬頭。

3月1日路誠病假;3月2日路誠病假;3月3日路誠病假……

他究竟是怎麼了?

放學回到家後,很悶地往嘴裏扒著飯,望望興致很高地和我說話,我卻愛理不理。我媽問我:“若兒,你不高興?”我說:我有個同學病了,我想去看看他。我媽說:用你叔叔送你嗎?我說不用不用,我會速去速回的。

我是一路跑去的,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我想路誠。他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

敲過他家的門,一個男人開的。那是路誠爸爸,我見過的。我說,我是路誠的同學,來看看他的。

很久他才說,出了點意外,路誠他,看不見了。他露出了憂傷難過的表情。“請暫時對同學們保密好嗎?我擔心他也有心理壓力啊。”

無法相信這似乎兒戲的話,好好地怎麼突然就看不見了?可男人一直在歎氣,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因為太在乎,所以我感覺全身像要軟下去:“叔叔,求求你一定要讓我看看他好不好?”男人點頭,領著我大步流星地向外走。我在後頭屁顛地一路一跑跟著。

那是市裏最大一家醫院,來到這裏我發抖了,要知道這是我奶奶離開我的地方啊。到了一個病房的門口他告訴我到了,這是一路上他說的唯一的話了。

病房是單間的,很幹淨。進去的時候,路誠在吃飯,他媽媽在一旁拿著飯盒一勺勺地喂著他,吊瓶裏閃著汽泡。他真的看不見了嗎?我還是抱有這樣的疑問。因為他的眼睛,還像原來一樣,那般地好看。走近他喊“路誠。”我多希望還像以前,視線與我交錯後然後微笑。可那微笑依舊,空洞的眼神著實讓人心疼。

“肖若兒對吧?”那口氣很輕鬆。

路媽媽把飯盒放一邊後,去找他爸爸說什麼去了。路誠說:“肖若兒你應該挺能說的,說點什麼給我吧。我鬱悶極了。”他還是淺淺地笑著。

我學著他媽媽的樣子,端起勺子喂他吃飯,他就真的聽話地張開嘴了。我一直在看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多水靈的眼,不需要任何美化的,他的爸爸、媽媽一起坐在門口,注視著我們。

我始終沒敢問起他眼睛是怎麼看不見的,我的心髒不太好,我喜歡他,我都受不了。我知道他傷心,還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吊瓶裏的汽泡閃著亮光的,一下一下。

他還是在說,你怎麼不和我說話呢。

一個人被憂傷塞滿了,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路誠哎,幾個人能夠有你那種強悍的樂觀。你那充滿神力的眼,何時才能夠給我方向?你怎麼看不見了啊?

我給他一個耳語“你是我的親愛,我喜歡的人,你一定要堅強。”他沉默了,有冰涼的東西從他眼裏滾落。艱難的,一滴、兩滴。

我沒能陪他多久,因為太晚了。我跟叔叔阿姨說,我每天都要來看他。他們開始說這好像不太好,可在我的央求下終於同意了。他們談話中我知道,他們是做生意的,幾天後就去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