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淩然,我們來猜腦筋急轉彎怎麼樣?”淩然一皺眉,作出一副不願搭理我的架式。他總是這個樣子。
他是我在一個周末去酒吧玩無意認識的。我聽到幾個大姐姐似的人物在談論他,說他在全國各個地方的網吧吉他賣唱,然後用打工的工資四處旅行。
當時我就被迷住了。
這不是一直以來我的願望嗎?
我無奈地聳聳肩,打電話給裕懺懺,那個瘋丫頭,還沒等我說話便喊,肖若兒你發什麼神經呀深更半夜的。
“我走了,裕懺懺,我要追夢天涯了,你每天都要開心才是呀。”
我聽見裕懺懺無厘頭地笑起來了,好像下一秒鍾就會喘不上氣來。我隻好說:“喂,你別笑得那麼花枝亂顫行麼?”
“我可聽說天涯缺氧啊,你最好背著一個氧氣瓶去。我可希望你好好活著呢,否則誰和我混啊。”
“沒和你鬧,我是說真的。說再見了。”
太傷心了。她竟然以為我在還在逗她玩。
掛斷後我馬上關了機,因為我知道手機快沒電了。我在火車上昏昏欲睡,倒沒覺得不塌實。直到淩然用礦泉水瓶敲我的頭,告訴我到站了時,我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睡眼惺忪地站起來,擁擠的人流險些讓我跌倒。淩然沒有辦法,隻好攥著我的手腕以防我被絆到。
下了火車後他鬆開我獨自一人朝前走了,我緊跟其後。他步伐很快,我還要來回躲著穿梭的人流。他也不說回頭看看我有沒有跟上。風起,淩然的長發隨之輕輕飄起,真像藝術家啊。
完全陌生的城市,可這陌生的一切竟然叫我如此歡喜。也許也算不上是陌生吧,這樣的城市,在我的夢裏出現過好多次了,並且都是以同樣的方式。
“我們去哪裏?”我問走在前麵的他。
“我家。”
你有家?
我驚訝了。
“你不是四海為家嗎?”我繼續問他。他也不理我。
我還是尾隨著他,和他的距離始終不變地,走到了他的家。那一個舊居民樓的第二層,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因為麵積很小且很是簡陋。臥室裏放了一張簡單的折疊式單人床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什麼東西了。
“你睡在這裏可以吧?”他問我。
“那麼你呢?”
“我一會兒去工作了,你先睡。我一般都是在白天睡的。”
“那個,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充電器嗎?”
“我從來不用手機啊,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我朋友那裏,她那裏有萬能充電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麼晚安了,我要出去了。”
真的是一個人了,在家裏無聊時可以看看電影,讀讀小說。可現在呢,什麼都幹不了。但是我現在感到餓了怎麼辦呢?餓著吧,不能像在家裏那般隨心所欲了,還是睡覺吧。也隻能睡覺了。
接連不斷的夢,真讓人覺得累。不過都是好夢,這樣就夠了。半夜起來從床上坐起來,開始很認真地想,這下不用去上學了,可總應該幹點什麼養活自己,可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