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真的可以 (1 / 2)

裕懺懺邀請我去她家裏時,我把腦袋搖得像搏浪鼓。她裝出不太高興的樣子說:“咋就這麼掃興呢,你對得起我那無比真誠的心麼?”

我撫著她那一頭清爽的短發說:“你看我剛回到家,最起碼也得在家消聽幾天。還有,你媽媽好像不太喜歡我。”

“你家多好,歌舞升平的。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多寂寞呀!”

我說我舍命陪君子,很願意登門拜訪裕家一次了。

裕懺懺說,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壯士一去兮,不複返”了。

我又和她一起笑了,笑得歇斯底裏。裕懺懺和笑聲簡直太有穿透力了,笑出我一身雞皮疾瘩。我忙打她一下以止住她的笑,我說,你這笑聲也嚇人了。

安安穩穩地上了一堂自習課,同桌都問我好幾句話了,我一直都沒搭理他。他最後寫了張字條推了過來,也被我推回去了。

他立刻把推回去的字條撕得粉碎,說了句,發什麼神經。就你那熊樣還寫物理題呐?

我瞪他一眼,堵著耳朵又低下頭去算題了。我在心裏說,這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為什麼你如此挖苦我呢?

同桌見我還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掏出一本挺厚的盜版書看起來。我在想,這樣的一本書裝進書包裏,留給裝課本的空間也沒剩多少了。

這若在以往,我早就和他一起看起來了。是誰說過,要讓我的成績高高在上來著?當我意識到再也得不到你的幫助了那一刻起,我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了。

我從來沒想過去補習班補課,去老師辦公室吃小灶來提高我的成績。沒有任何人的幫助,我還是可以讓我的成績高高在上。你都相信麼?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我如夢初醒。才意識到,剛剛又走神兒了,總這樣可不行了。我整理好書包,剛剛蹋出教室門,手就被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裕懺懺握住了。“真是太好了,平時總是擠公交車的,肖若兒我們倆走著去可好?”

對於她一臉的喜悅我很是莫名其妙,她繼續說著:“肖若兒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被邀請去我家的同學。”

“那我簡直是太榮幸了。”

裕懺懺表現出不太高興的樣子:“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願意聆聽。這是為什麼呢?”

“肖若兒,我的家教一直很嚴格。他們不允許我玩電腦,看電視,同樣也不允許我帶同學回家。我的生活很不快樂。”

我很認真地看了看她的眼睛,琢磨了許久才問她:“是一開始就這樣的,還是發生了一件事之後才這樣的呢?”

“你要好好聽著,我要給你講一些事,我猶豫許久才決定講給你聽的。我原來有一個哥哥,家裏人都寵愛著他,那時候我是被忽略的角色。也許是被寵壞了。他受不了學校裏老師的冷眼相待。於是他常常離家出走,偷家裏的錢。後來我爸媽不在家裏放錢了,也不再苦口婆心地說他什麼了。他走了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我意味深長地想了一會兒,覺察她的話停止了,我的手也從她的手裏掙脫出來了:“裕懺懺,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暗示我什麼呢?”

“沒有,肖若兒,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自從我哥走了後,我爸媽就這麼神經質。而我呢,也隻好隨他們去了。他們是怕我像我哥那樣,夠用心良苦了。所以,你應該象我一樣,別再我行我素了。你走那幾天,你是挺瀟灑了,可你永遠不知道你媽急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