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是人,是什麼讓我們區別於那些掏出家夥就一頓猛幹的畜生呢?”
維克多跟他新交的兩位魔法師朋友,一起坐在黑色森林的深處,此刻正興致勃勃地舉行一場辯論大會。
他們攤開一張記有火焰的紙符,在迷霧的包圍中燃起了明亮的夜火。
“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我當然認為是情誼和倫理啦,”維克多大言不慚地說,“動物可沒什麼倫理啊,它們不像我們這樣顧忌,因為對方是誰誰誰的丈夫,或者是誰誰誰的夫人就不敢去勾搭人家!”
“搞破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個叫林東的家夥反駁,“在我們家鄉,那些老了沒什麼事兒幹的大媽大叔,每天去廣場跳完交誼舞,沒別的事幹,就樂意搞破鞋!”
“東說得對,”沐辰點點頭說,“我家隔壁的那個寡婦,基本上天天夜晚都會有男人溜進她屋裏,隻要是看上眼的男人,她就會把那男人拉到自己的床上,還不收錢。”
“老哥,我認為倫理這一項可以去掉,”林東又說,“人隻要一閑下來,實在是把持不住自己,人也不跟你講什麼倫理的。”
“那情義呢?”維克多說,“光是情義好像也站不住腳啊。”
“所以,在我看來,人與畜生的區別在於人懂得如何奴役和欺騙別人,”林東說,“情義和倫理是奴役我們的手段,迫使我們之中的一個人與一群人捆綁在一起,進而形成一個家族、一個集團、一個群體...”
“正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我們這一群體索取到了更多的資源,再通過利用這些資源,我們編織了一個名字叫‘社會’的無形產物,隨後再利用這個產物,我們得以收攏更多的人進來,欺騙他們留下,進而不斷抬高我們的名聲和社會地位。”
“也是因為如此,我們擁有了尋常動物不曾具備的文明。”
“嘿,老兄,你這樣的想法也太黑暗了,說得好像我們這個社會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奴役和壓榨同類那樣,”維克多還是一如既往地激動,“你要換個方麵想想,如果沒有社會的話,我們的很多技術就根本沒辦法進步啊,我們不僅活不長久,而且眼界也隻會越來越窄,甚至還不能遇到從世界各地過來的妞兒!”
“你跑題了,維克多兄弟,”沐辰淡淡地說,“我們的論題是,人與動物的區別,不是社會和文明對於我們人類的益處和弊端。”
“老兄,太過拘泥於題目,這沒有必要,”維克多聳聳肩膀,“我們不是在研究什麼重大的課題,我們隻是聊天,朋友與朋友之間的聊天,太多約束會讓我們彼此覺得不痛快!”
“維克多老兄說得對。”林東沉吟片刻,也跟著點了點頭。
兩票通過,這三個家夥又同意話題的繼續進行,微暗的火光中,陳學長和一個名叫肖薰兒的女孩兒坐在那三個家夥的討論圈之外,默默地嚼著手裏的幹糧。
水和食物都是從林東那裏領來的。
他是一個符術師,擅長把一件件龐大的東西收容在另外一個獨立開拓出的空間中,再通過紙符作為媒介,把他收藏在那方空間的東西召喚至他身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