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人這句話便成了。咱們不敢再有奢求。”
“若有事隻管說來,能辦的便辦,不能辦的還請見諒,和談奢求二字。對了,方才說到口糧不足,想來是男丁不足,勞力緊缺。官府發放口糧隻是應急,卻不是長久之計。我想著,一個還是以工代賑。其次,你們布農人不是擅長漁獵麼,這麼著,官府便在你們部族專設個商站,專收皮毛山貨,嗯……若有上好的木石料也成。咱們按著中原上市價三成收購。聽說往日裏中原商販來此收貨,出價隻是賣價的半成不到,爾等受盤剝極重。如此算來,單這一項,爾等獲利便可翻六番不止。至於交易結收,要銀錢也罷,要糧食也罷,都由得爾等。如何?”
打顏長老聽了這話,離席而起,鄭重地鞠了一躬。“大人這番話,著實是為我布農人長遠謀劃,打顏代我全族謝大人恩典。”
馮虞笑著伸手相攙,“不必客氣,既是我天朝子民,官府理當護持。”
回過頭,馮虞又交代楊風:“明日便將大營移駐布農村落旁。至於原地,正好空出來建工坊、庫房、書塾。火藥坊、火器坊、鐵器坊、織坊等等,皆須盡早建成。冶鐵坊則在河流邊空闊處營建。工匠、學徒盡可在土人中招募,不必歧視、猜疑。”
聽到這話,打顏長老再坐不住了,請馮虞等人在帳內稍歇,自己搶步出帳,先將一連串好消息分說與在帳外久候的長老會諸長者及各部族保長、甲長、裏正。眾人聽罷無不歡呼雀躍,隨即分頭召集族人報喜。
聽著帳外這般動靜,馮虞、楊風相視一笑。楊風問道:“大人,真要出動全軍幫著布農人蓋房?”
“那是當然,移營之後,每日裏半數兵丁巡防、操練,半數人馬入村幹活。幾路團練皆是如此調度。不過記著一條,莫將火器帶入布農村社,以免遺落。再有,日後招募新兵,隻有漢兵能任火銃手、炮手、騎軍。土人兵卒,可用其所長,做斥候、牌手、弓弩手、水手、輜重軍皆可。還有一條……”馮虞將聲音壓得更低,“盡早選派人手,四下勘察地理,繪製地圖,探察各部土人虛實。台灣早一日平定,咱們便早一日大展拳腳。”
“我明白。”
“這兩個月,我與嶽父四下招募人手來台,一般百姓踴躍,讀書人卻招不到多少,這一撥裏頭,識得字的不過十幾二十人,很是麻煩。如今這書塾,咱們不能循著老法子,一個先生對著十來個徒兒,須得大撥教學。此外,所授之學也不限於四書五經,各門手藝皆可分班傳習。體質好、腦子活泛的,可自小研習兵法戰陣,日後咱們麾下兵馬隻會越來越多,軍官從何處來?須得未雨綢繆才是。”
正說著話,打顏長老樂嗬嗬走了進來,馮虞起身問道:“長老,可是為我挑選侍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