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新村官 今天,是2019年的9月1日。
一個全國各大中小學校開學,媽媽們普天同慶,熊娃們萬獸歸籠的喜慶日子。
與此同時,遠在東南沿海某小城的火車站裏。
人流穿梭的站台上,此刻卻正在進行一場簡短的儀式。這場儀式隻為了一個人舉辦,目的,就是送別戰友。
許大燦身上的軍裝已經摘掉了軍銜,領章,臂章等標誌,隻有左胸口的位子還別著一朵紅色的絹花,分外的鮮豔奪目。
戰友們在高於頭頂的位子,拉起了《退伍光榮》的橫幅。連長、指導員分別上前,為他整理軍容風紀。
往日裏麵冷心黑,抓住戰士們的一點小錯就罰體能,被大家戲稱為“藤壺”的霸道連長,此刻的聲音卻多了幾分溫情,多了幾分對戰士的不舍:
“許大燦!五年前,你響應祖國號召,光榮入伍;五年後,你服從組織需要,光榮退役。你把最好的青春年華獻給了國防事業……”
指導員仔細的扶正了紅花,對他說道:
“來的時候風風光光,要走了也決不能悄無聲息,今天雖然隻有你一個人,我們也要讓你走的光榮!奏樂!”
隨著指導員的一聲令下,由1把小提琴,1支長笛,以及1根黑管組成的小型軍樂團,吹奏起了《戰友還記得嗎》的曲子。
連長領著另外幾名前來送行的戰士,旁若無人的唱了起來:
“還記得那年報名參軍嗎?
還記得第一次穿上軍裝嗎?
還記得營房前的那棵樹嗎?
還記得愛訓人的連長嗎?
……”
列車在送別的歌聲中緩緩啟動了。
許大燦在車廂裏衝大家敬了一個軍禮,哽咽的唱著:“戰友、戰友、親如兄弟……”
※※※※※
許大燦的家鄉,位於阿壩州金川縣安寧鎮安寧村。
由東至西,1500多公裏的旅途。即便是搭乘時速高達350公裏每小時的高鐵,也要15個小時才能抵達。
安寧鎮,以前叫安寧鄉,2013年的時候才撤鄉建鎮。
全鎮人口約為3300人上下,村民主要收入靠農業和畜牧業,許大燦家就以種植玉米、小麥和馬鈴薯為主。
這裏既有北歐般的風光氣候,又有史書般的人文風情,素有“東女故都、觀音聖地、人間仙境、度假天堂”的美譽。是大渡河流域最為神奇的詩畫田園。
但是,這裏又自然災害頻發,泥石流幾乎平均每年一遇;再加上山高路遠,有些地方就連地圖上都沒有明確可以導航的地標,連百度都搜不到的有關地名。
自然給了這裏優美景觀的同時,也極大地製約了這裏的發展。
無論是經濟、農業、交通、物流、甚至是電力、自來水……在許大燦當兵走的那年都還處在一個相對落後的水平。
入伍後,許大燦先是在海軍某部隊當了兩年的義務兵,接著又轉了一期的士官。
當兵期間,隻能通過親情電話、或者周末允許用手機的時候跟家裏聯絡。
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探親假的名額太過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