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潘內特變成了間諜。
誰也解釋不清,也沒人會去解釋清,他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全部落的人群起響應,這一回,幾千人圍追堵截潘內特,潘內特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
數十條燈火線在部落內鋪開,延綿成了一隻燈火輝煌的蛛網。潘內特在蛛網中如同一隻蒼蠅,但好在這是一隻沒被看見樣子的蒼蠅,潘內特跑回家後,緊鎖家門,他一把推開了地上的草席,然後將門死死地拴上,狠狠地拉扯了幾下。
潘內特沒有立刻休息,他點起一根蠟燭,忍著肩膀上的痛將衣服全部脫了下來,然後換上了新的衣服,除了下身的短褲外,他幾乎是赤裸上身,唯一的上衣就是耷拉在門邊衣架上哈桑的那件髒外套,他沒有立刻穿上,因為此時他肩膀上正滋滋的往外冒血,弩箭沒有直接射中潘內特的肩膀,而是將潘內特的肩膀擦出了一個五六厘米長的血口。
潘內特第一件事情不是處理傷口,而是立刻將耷拉哈桑外套的衣架放倒,然後將那吧匕首隨便在家裏的水盆中將上麵的汙泥衝掉然後在傷口上沾了沾血並扔到了衣架旁,這樣就算是他們找上門來也有個理由可以掩蓋他就是那個間諜的事情。
他的傷口上布滿了汙泥,潘內特將胳膊浸入一旁的水桶裏泡了一會另一隻手用中指肚輕輕地拍打揉搓著傷口,這是目前唯一的清理辦法,水中被滿滿的血泥水所染的無比渾濁,潘內特順手將自己家裏破被子的一角撕裂下來做成繃帶,然後草草的纏繞在肩膀上。
在處理完這一切後,潘內特將身體上的其他汙泥還有頭發草草的在水桶中涮洗了一下然後將外套穿上,雖然有些偏大但是好在還是能穿,然後,潘內特拿起剛剛點燃的蠟燭,之前穿的衣服幾乎都變成了髒拖把布一樣的爛泥布條,幾乎就算是洗淨了上麵的惡臭也要留上了幾個月陰魂不散,潘內特也知道,剛剛守衛都看到了衣服的樣子,很快的他們就會找上門來,為了不被發現潘內特隻能丟掉這些衣服。但此時外麵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瘋狂,他們幾乎將所有人的痛苦都拋之腦後,瘋狂的尋找,如野獸一般。
潘內特將衣服用一條床單包裹起來然後微微打開窗戶將其丟了出去。然後謹慎的將上身探出窗外,挖起一旁的淤泥將其蓋住並簡單拍實。
在潘內特幾乎將屋內所有證據都掩蓋起來後,潘內特累倒在地上,他喝了口早前放在桌子上仍為喝下去的水,此時他需要一杯溫水,但是經過幾個小時的大雨,水已經變得冰冷。潘內特閉緊眼睛然後喝了下去,然後別過頭咳了幾下。
潘內特拿出了那張信紙,在進屋的話似乎他特地將其放在蠟燭旁邊以便於盡快烤幹,這張紙就是部落的命運,他必須做出個選擇,此時遠在遠山的哈桑還有格羅特一直都沒有答複,唯一的答複也被那隻膽小鬼信鴉搞得不知所蹤。
信紙上的字跡其實就是幾個字:發現鐵堡人蹤跡,第九區。第九區是直線距離距部落最遠的區,那邊也是內特離開西山的地方。“我記得。隻不過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