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遠去的背影,仿佛是去赴死的。
格羅特鬥掉了毯子上的麥栗,吃起來比那天在河邊哈桑的那個涼餅還難吃,這也根本吃不飽,但是吃不飽最好,至少不會撐飽後作嘔。
晚些時候,格羅特委托潘內特那把槍放去地窖,但是特地要求將這把槍放在最靠近樓梯的地方,並且上麵的包裹不也僅僅隻包裹了一層,幾乎一抖就可以拿出來扣動扳機。
格羅特一直都在外麵注視著潘內特,輪椅上的他無法下來,隻能看著潘內特擺放,就像是一個吝嗇鬼看著一個笨手笨腳的仆人放他的精致花瓶一下,異常話癆。
格羅特眼神始終不離半步,直到親眼看著液壓杆上的大石塊緩緩落下蓋緊入口,格羅特才向一個財迷一樣放心。
“放心什麼?格羅特,我想問問你,我們到底接下來該怎麼辦?”潘內特坐在了濕漉漉的石板上,口渴難耐的他摘下來一旁的一片滿是露珠的葉子塞入口中。
“我來告訴你怎麼辦。”不是格羅特說的,而是從身後的轉角處,武器的寒光閃過,格林納爾帶著七個人從後麵走了出來,將他們二人堵在了這裏。
“首長叫我向你們致以敬意。”格林納爾顯得並不是不那麼狠,他並沒有拔出武器,而是右手握著左手腕,耷拉在身前,但是他身邊的那七個人卻並不是這樣,拔出他們的武器將尖頭對著他們二人,就像是麵對兩個逃犯一樣。
“咋,你一個小跟班想要些什麼?如果說是對鐵堡人的東西終於感興趣的話,那我覺得,我同意。”
“我不感興趣,我是來帶人的。請你們二人,配合一下,謝謝。”
“主要是誰?”
“你。”格林納爾指向了格羅特,然後又指向了潘內特:“格羅特先生,現在我們來推你。”
他們直接繞進了城堡裏,在潘內特被架著進來後,他們再確認無人後,關上了大門。
屋內僅有首長一人,他右手扶著臉趴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小憩,直到沉悶的關門聲將其叫醒:“上一次我們在這裏開會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個農舍管理員被你狠懟,懟的很好麼。”
“他都死了。被火彈槍殺了。我們不要說這些,直入正題。”
“好的,你去遠山的時候,是不是遇見過鐵堡人。他們都在乎我們部落什麼。”
“我先問你個問題,你在乎什麼?”格羅特言辭激憤。
“部落的未來。”首長十分泰然自若。
“我也是,守衛也是,我是激進主義,他是傳統主義,那你是什麼?”
“我是,希望主義。”
“何為希望。你也是激進主義,我也是,現在,我們二人都公然違背部落的傳統,我是為了更好地發展,你是不自量力。我就說麼,還不如我當首長。”
“首長是選出來的,我既然當上了就必須為了部落,回答我。”
“他們在乎,你,那個,墓穴,裏的東西。”格羅特一字一頓,但卻都鏗鏘有力。